”
他试图抓住祝语妺的裙摆,却被她身边的侍卫一把压住。
祝语妺冷冷地看着他。
“柳齐,你当初退婚之时,可曾想过今日?你自诩清高,不畏强权,如今却跪在我面前求饶,真是可笑!”
“好好回大牢里反省,你不是喜欢倡优吗?本县主会好好成全你的,来人,带走!”
两名侍卫上前,粗暴地将柳齐架起,拖了出去。
柳齐的喊声在楼梯间回荡,凄厉而绝望。
惨叫刺破茶楼死寂,祝语妺漠然转身,却听柳齐不甘地嘶喊:“你以为祝家能嚣张几时?!满朝御史的折子,迟早将你们碾作齑粉!”
她驻足,指尖抚过袖口暗绣的鸾鸟。
“那便让他们试试。”
祝语妺走出倚翠楼,登上轿子,在一众侍卫的簇拥下,扬长而去。
茶楼里,众人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茶楼里,只剩下压抑的沉默,和无尽的恐惧。
谁都知道,得罪了祝家,就等于得罪了阎王。
而柳齐,就是那个活生生的例子。
侯府侍卫策马疾驰而过,铁蹄踏碎长街薄冰。
轿子缓缓起行,沿着朱雀大街,向着长阳侯府的方向而去,轿身轻微摇晃,发出有节奏的吱呀声。
祝语妺端坐在轿中,闭目养神,脸上看不出喜怒。
暗红色宫墙在记忆中扑面而来。
十二岁的她攥着沾血的帕子跪在御阶前,父亲咯血浸透世袭罔替的丹书铁券。
彼时太医署连一碗参汤都不肯送,只因祝家军权已移交西山大营。
姑母戴着九尾凤冠俯下身:“语妺,记住这血腥味。没有实权的勋贵,连太医署的药渣都讨不到。“
轿身轻微颠簸,金丝缠甲的手指却猛然攥紧坐垫。
轿帘垂落,贴身婢女珍儿仍愤愤:“小姐,您说太后为何留那柳齐的性命?直接杖毙岂不干净!”
祝语妺脑中闪过柳齐被拖走时怨毒的眼神。
“杀他容易,可那些清流正缺一杆‘不畏强权’的旗……不如留着,让御史们看看,他们捧的‘风骨’是个什么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