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灯。
祝语妺有些惊讶,她走近一看,发现祝景臣竟然跪在里面。
她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过了亥时。
夜深露重,祠堂里更是阴冷潮湿。
祝景臣就这么跪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身形单薄,显得格外可怜。
祝语妺的心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走上前去。
祝景臣听到脚步声,回过头来,看到是祝语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跪得太久,双腿发麻,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祝语妺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姐姐……”
祝景臣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颤抖。
他愣愣地看着祝语妺,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祝语妺迅速地收回了手,仿佛触电一般。
她的脸上,恢复了平日的冷漠。
祝景臣的手还停在半空中,似乎在回味着刚才那一瞬间的触碰。
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幽深,有些复杂。
“我让你戌时来此,可如今已是亥时。”
祝语妺的声音,冰冷而严厉,
“怎么?你想让我背上一个欺辱庶弟的罪名吗?”
“当然不是。”
祝景臣连忙否认,语气诚恳,
“长姐只是罚我在祠堂反省一月,是景臣自知罪孽深重,才自行跪拜,以求先祖宽恕。”
祝语妺挑了挑眉,
“何出此言?”
祝景臣垂眸,
“虽入朝数月,但朝中弹劾祝家的奏折,也未曾变少...”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景臣深知,族中之人,往日行事,确有不妥之处,引得朝野非议,如今...也算是...咎由自取。”
祝语妺看着他,眼神深邃,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族人之过,自有国法家规处置,你又何必将这些,都揽到自己身上?”
祝语妺的声音依旧冷淡,
“更何况,祝家这些年树大根深,盘根错节,族中之人,作孽已久,被人恨,被人怨,实属正常。”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有些事情,还未弄清楚,祝家的事,暂且放一放。
祝语妺突然话锋一转,“只是...”
她转移了话题,
“我听说,柳老丞相,有回京的意愿?
祝景臣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姐姐是从何处听来的消息?”
“只是柳老先生年事已高,身体一直不好,此番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只怕……”
祝景臣的声音低沉,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还需有人妥善照料,沿途护送,才可保万无一失。”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关心柳老丞相的安危。
但祝语妺却听出了其中的弦外之音。
这分明是在说,可以派人“护送”柳老丞相,在路上制造一些“意外”。
祝语妺心中冷笑,打断了他,
“景臣。”
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只是,想让你多加留意。”
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让你盯着,不是让你现在就动手。
祝语妺原本只是想转移祝景臣的注意力,让他不要把心思都放在祝家的事情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