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泥壤中伺奉花木草丛勃发生长的养分。
程晓之物伤其类,不再多言。
程巧之却在无人处拿眼角横了姐姐一眼,颇为遗憾地吐了口长气。
众人零零散散离开。
为躲避争端龟缩一旁的周狸娘从里间探出头来,她听不出几个姑娘为了梅瓶、眉黛、红漆高柜引发的吵闹——她并不理解这些玩意有什么好争的?
黄金千两还不如狸猫一只。
她只好奇舅小姐的填缺人选:“谁替舅小姐嫁出去呀?”
山月低头收拾:“谁的身段和眉眼像那幅画上的美人,谁就补缺嫁出去。”
画画的人,对人的相貌、光影细节、景物色调,有奇异的灵敏。
周狸娘在脑子里仔细摸排一遍,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一个人来!
“太太屋子里的黄芪?”周狸娘惊呼。
黄芪身段极好,年岁也与舅小姐恰当,丰满凹凸的身躯,素日藏在宽大的裙袍里瞧不出来,可擅长画画的人,总能透过遮遮掩掩的布料看到隐藏的真相!
周狸娘连连摆头,率先否定自己的猜测:“不成不成!黄芪陪了太太五六年,人心都是肉长的,太太怎么舍得放?”
山月收拾东西的手一顿,扭头看周狸娘,如同看一个智障。
这个只晓得画猫、画树的痴儿啊。
王二嬢一巴掌扇在周狸娘后脑勺:“给老子五百两,老子亲夫都杀!”
周狸娘五官皱紧:“哪来的亲夫这么贵!”
山月:...这猫儿也算孺子可教,前几天还为情郎哭哭啼啼,如今都晓得计算亲夫的价格了。
不知是段氏的威吓起了作用,还是山月那句“同是砧板上的肉”引起了共鸣,一连五日的晨学皆平静无奇,纵然姑娘多、心思杂,也无人将争端舞到明面上。
五日后,段氏如约带山月至柳府,这回不是在庭院里,是被老嬷嬷指引到了一处僻静院落,留下句:“好好学”,便跟着一个婆子急匆匆向里苑去。
一位发髻戴阳刻蝶影银扁方的嬷嬷盘坐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