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定内地是否有必要加大投资,持续开展商业合作的一个标志。
如果连租用酒店开办宴会的机会都没有,那他们是要重新审视这里的商业氛围和经营条件了。
反过来讲,在收到国际饭店应允,并提出签订正规合同的时候,圣塔雅集团总裁香塔尔是很高兴的。
集团不是她一个人的,顶着好大的压力来华合作,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如果在这种小事上被打脸,她真的要伤心了,至少是不情愿的。
结果很好,尤其是正规合同的要求,更是表示红星厂已经收到了他们发出的探究信号,做出了应有和必要的回应。
这在香塔尔看来,是红星厂崇尚契约精神,希望正常经商往来的一种标志,是积极和正向的。
所以,张松英陪同刚刚休完产假回来上班的韩雅婷与对方签了合同。
虽然活动只有一天,但准备时间还是很长的,所以合同期限不是一天,是一周,在一周的时间里,国际饭店要配合他们的招待工作。
在这份合同中,还包含了一份采购合同,是从红星厂的贸易管理中心旗下的食品供应链中购买招待酒宴所需要的物资。
也包括国际饭店的厨师团队和服务团队,以及后勤团队。
韩雅婷带着张松英是来找李学武仔细汇报过这个工作的。
李学武给出的指示是,国际饭店在未来要以包容和开放的态度,接纳这种纯粹的商业和招待服务。
红星厂通过商品与外商达成了对外贸易合作,国际饭店也可以通过服务来促成新形势下的贸易合作。
早在国际饭店成立之初,李学武给张松英的服务团队就树立了一个理念,那就是服务创造价值。
不仅仅是思想价值、人文价值,还包括能使生活更美好的实际价值。
不能向钱看,但也不能认死理。
国际饭店作为红星厂对外招待的一张重要名片,做的再仔细,再优秀也不为过,要充分吸收和学习国际酒店管理的先进经验,做领先于国内招待酒店标准的先进服务单位。
正是有了李学武的支持和指使,才让韩雅婷和张松英放下了顾虑,轻松上阵,得以参与筹备这次的酒宴。
因为既要招待来华工作的技术团队,又要招待红星厂的主要干部。
所以欢迎酒会和宴会就不能在晚上举行了,只能是上午。
尤其是红星厂把这次招待定义为了商业上的沟通与会面,圣塔雅集团更是谨慎了又谨慎。
你想吧,那么大的团队一进入内地就被组织学习了,这得多严格。
他们要兼顾优雅与实际,所以招待地点并没有放在外事馆,而是选择了地理位置优越,场地更大,属性更为方便的红星国际饭店。
这里不仅仅经常有外事馆的人光顾,就连在京工作的外商和记者也经常来品尝美食,喝下午茶。
所以,选定这里招待,更代表了圣塔雅集团在商言商的谨慎态度。
至少李怀德就觉得很合适,也是他愿意来参加宴会的根本原因。
如果真要在外事馆举办招待酒会,他一定不会出席的,只请程开元带着李学武过去就是了。
这个时间点,万万不能把红线意识模糊掉,是要人命的。
——
“欢迎您,李主任——”
作为招待方,圣塔雅集团副总裁威廉·罗宾就站在国际饭店门前。
一等红星厂的车队停稳,李怀德以及其他厂领导走下车,对方便同外事馆经济专员阿芒迪娜一起迎了上来,主动与红星厂领导握手问好。
李怀德在翻译的帮助下,微笑着与对方寒暄。
李学武站在程开元的身后,微笑着用法语同阿芒迪娜多聊了几句。
对方很是热情地感激了红星厂给予圣塔雅集团的帮助,允许他们在这里举办招待酒宴。
李学武的回答也很巧妙,并未勾连外事馆的关系,而是强调了红星厂与圣塔雅集团之间的友好合作关系。
他很清楚,这一次的试探,不仅仅是圣塔雅集团的试探,也是法国外事馆的试探,具体目的就不知道了。
但是,作为经常与外商沟通,又经常跟外事部打交道的李学武来说,谨言慎行,不失为一个好原则。
还是那句话,在商言商,别扯上其他的关联,太危险了。
“嗨,李,欢迎您的到来。”
走进国际饭店,来到宴会厅,便见圣塔雅集团总裁香塔尔带着一个中年秃顶男人走了过来,热情招呼着。
李怀德对于她的热情实在是有些敬谢不敏,这法国娘们太随便了吧?
这身边站着的男人,看着与她的关系很亲密,那必然是她爷们了?
怎么当着她爷们的面,用车灯顶撞自己呢,也不怕自己扛旗?
香塔尔的热情着实吓了李怀德一跳,在跟对方拥抱的时候,尴尬的表情溢于言表,看她爷们的眼神都不好了:你就是这么管你娘们的?
“嗨——李,欢迎——”
香塔尔这一次不是在招呼李怀德,而是李学武。
两人算是见过几次了,她表现的热情一些李学武也无所谓。
只是她有点厚此薄彼了,带球装了李怀德,但到了程开元和李学武这里,就只剩下握手了。
张松英就站在寒暄的团队外面,看到这幅场景,嘴角都要撇上天了。
呵呵——心机婊——
确实,这不算什么阴谋,连阳谋都算不上,充其量就是个小心机。
不公平的招待才能凸显目标客人的非凡,法国佬的老传统了。
无论是英国还是美国的贵妇,在镀金时代玩的都是这一套。
也就是时代变化太快,没给她们太多发挥的余地,否则西方世界早就被这些不安分的娘们给祸祸了。
当然了,后世这些娘们也没消停,以另外一种形式开始祸祸人了。
那拳打的,那叫一个地地道道。
“这是我的丈夫阿兰·阿德里安,他是外事馆的参赞。”
香塔尔主动介绍了身边的男人,也就是在李怀德眼中谢顶了,隐隐戴着一顶大草原一般帽子的男人。
老李还是见识的太少了,法国很早就有情人传统了,现在也是一样。
在他们看来,贞操就像床底下的尿壶,用到时候提起来,不用的时候用脚踢开。
当然,踢开的动作不能太大,小心撒一地恶心人。
所以,就算是拥有情人,他们也会选择保留最后一丝体面。
也就是不能轻易地离婚,至少不能因为情人而离婚。
只要满足这个条件,那大家对桌子底下的烂糟事都选择视而不见。
甚至会在私下里的聚会上当做一种谈资来炫耀。
当然,不能当着对方的另一半来炫耀,那是在故意搞事情。
你看小鬼咂当年学西方文化,就把这一套学习的很有选择性。
男人负责上班赚钱,女人在家负责家务,男人要在午夜之前回来,只能说明自己的男人不受待见,没有前途,连同事聚会都不带他玩。
似是和同事老板一起去居酒屋或者泡泡浴一类的,更是说明男人受尊重,受欢迎,受爱戴。
男人在事业上越进步,她们在家里的生存条件越稳固。
当然,对于女人来说,把家照顾好的同时,也可以出去放松。
这就是畸形的,没有自主历史文化传承的民族的悲哀。
民族自信心不是夸夸其谈的口号,是影响一代人的重要因素。
香塔尔的丈夫阿兰似乎对她的介绍并不是很满意。
尤其是对方点出外事馆参赞身份的时候,很怕被红星厂占便宜似的。
李学武的眉毛一挑,看向了站在一边的玛姬·罗曼。
玛姬同样很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有些俏皮可爱。
其实在正式场合,她不应该这样的,至少在外人面前,总要站在同胞的那一方,屁股决定脑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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