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对跑到跟前的棒梗问道:“糖好不好吃?”
“好吃!特好吃!”
大脸猫一脸认真地说道:“我抢了一大堆呢,你要不要?”
“这有啥,只要结婚就有糖吃。”
李学武眨了眨眼睛,看着棒梗问道:“你想不想再吃一回喜糖?”
“我想!谁要结婚了?”
棒梗惊喜地问道:“是咱们院的吗?”
“没错,就是咱们院的!”
李学武瞥了傻柱一眼,笑着说道:“我问你,有人给你一套房子,一屋子家具和电器,再给你一箱子喜糖你愿意不?”
“武叔,你别蒙我,哪——有这种好事啊!”
棒梗拉长音,一副你逗小孩儿玩的表情,撇嘴道:“你给我,我就要!”
“那再添个要求!”
李学武笑着问道:“这些都给你,还给你安排个人,天天伺候你,洗衣做饭,你愿不愿意?”
“武叔,我现在确定你就是在逗我呢!”
大脸猫也不傻,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绝对是武叔逗他呢。
“我说话你都不信吗?”
李学武一横了眼睛,道:“千真万确,不信问你柱子叔。”
“别扯淡了……是是是!”
傻柱一撇嘴,刚想说话,见李学武看过来,想起刚刚的约定,只能认投。
他现在要反驳,那就等于先破了约定,自己的妹子还得自己管。
现在捏着鼻子应了棒梗询问的眼神。
“还真有这种好事?”
棒梗惊讶地看着武叔问道:“不对啊,真有这种好事,你咋会想起我?”
他抬了抬眉毛,道:“你自己咋不留着?”
“我不稀罕这个,”李学武一扭头,正经地说道:“住的太远了,咱们关系又这样好,我第一个想起你了。”
“那我要了——”
棒梗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忍不住诱惑,点头道:“房子在哪啊?”
“问你大舅哥——”
李学武一扭头,示意了站在身边的傻柱道:“年龄刚刚好,小胖子今年十二,再等六年雨水的脾气也好了……”
“啥玩意?”
他的话还没说完,棒梗已经从生无可恋的傻叔眼里看出了不屑和无奈。
大脸猫就知道自己又上当了,今年上了武叔多少当了,当当不一样啊。
“啥啥玩意?给你娶媳妇不要啊?”
李学武一挑眉毛解释道:“你大舅哥答应陪嫁一套房,一箱糖,这还不行?”
“啥玩意啊,我不要雨水!”
棒梗气恼地嗔道:“我奶奶说她脾气可大了,一看就不招人稀罕……”
“别这么说话,”李学武见大脸猫真急了,连大实话都说出来了。
赶紧的,趁傻柱急眼前把他拽了过来,道:“本来就嫁不出去,你还说!”
“那也不能坑我啊!”
棒梗抬起头,一脸气愤地看着李学武说道:“咱们去把她杀了吧!”
——
宴席依旧是摆在了西院北仓库,地方大,桌椅板凳都不缺。
临近十一点的时候,该来的亲朋好友就都来了。
北仓库门口摆了一张桌子,请的账房来写礼账,搭配一个收礼钱的。
按照帕孜勒的意思,这次结婚能简则简,没想着收礼钱。
但沈国栋和傻柱劝了他,不论这些兄弟们,他单位同事也得走礼钱。
再一个,他不在街道工作,王亚梅以后是要在这工作的。
所以该摆礼账还得摆,写多少算多少,按礼账上还礼就是了。
李家是按照分家的情况写的,刘茵写了一份,李学武写了一份。
因为是好战友,又是好兄弟,所以他随了一份大的。
像是沈国栋他们,也都写了礼钱,毕竟他们还要办喜事的。
就连在钢城的老彪子都托李学武写了一份,当初帕孜勒可是随了他的礼来着。
帕孜勒不想欠人情,但傻柱教给他,想要落地生根,就得有人情往来,不然谁记得你是谁啊。
但是吧,帕孜勒在大院实属没什么太多的关系。
像是李家和傻柱家,以及倒座房这些关系不用说,其他就没什么了。
不过大院里娶亲,西院里招待,住在四合院里住户就得寻思寻思了。
不去也行,毕竟帕孜勒不在大院里生活,可王亚梅要在这边工作的。
去了吧,最少也得一毛钱,人家以后要去丈人家生活的,这钱有可能打水漂。
所以有的人家跟双方没干系,干脆装看不见。
或者说个吉祥话,看个热闹就算了。
反正我没吃你的席,你也不用要我的礼。
但差就差在有点关系,但不多的这种关系。
秦淮茹跟家里收拾完了,便换了身干净衣服,准备去吃席了。
瞧见婆婆还坐在那里喂着针线,便催促道:“怎么还忙活啊,不吃饭了啊?”
“我不饿——”
贾张氏一拧身子,嘀咕道:“又不沾亲带故的,随什么礼啊。”
“又开始小心眼了是吧?”
秦淮茹一看就知道了,多余问这一句。
她拿着木梳梳着头发,嘴里咬着皮筋含糊着说道:“又不用您花钱,我请您吃饭还不成啊。”
“你请我?哼——”
贾张氏不耐地说道:“那还不是咱家的钱啊,干点啥不好。”
她抬起头埋怨道:“我也不是挡着你维护人情,只是人家跟咱们没干系啊。”
“你还要随一块的,这得吃多少才能吃得回来啊!”
“您这眼睛就看家门口这一块地儿了是吧?”
秦淮茹看着镜子里的婆婆,从嘴里拿下皮筋捆着头发,道:“您就不想想以后的?”
“啥以后?以后指望他们?”
贾张氏不忿道:“我能用着他们啥啊,卖破烂啊?”
“瞧瞧,又来劲了——”
秦淮茹倒是没生气,自打她稳定了家里的地位以后,婆婆少有跟她顶着来的。
又是照顾家里,又是伺候孩子的,她也不愿意批评她,压制她。
转回身,看着婆婆问道:“您就知道王亚梅在回收站上班,不知道她跟李学武的关系是吧?”
“他今天帮兄弟结婚,也是嫁妹妹呢,不然能撮合这两人在一起?”
没理会婆婆的惊讶,她走到炕跟前,拿了对方手里的鞋底,道:“再一个,您再想想帕孜勒的妹妹,人家跟您可客气着呢。”
“棒梗大了,都十二了,往后没有正经工作安排,你说送当兵去成不成?”
“那也用不着巴结他啊——”
贾张氏这话只说了一半,下半句没有说,但眼神里已经都表露出来了。
秦淮茹懒得说她,站起身催促道:“赶紧的吧,一块钱的礼钱,咱家一年能有几回啊。”
“您要是不去,我可带着孩子自己去了啊,您在家吃剩饭剩菜吧。”
“去!去!去还不成嘛!”
贾张氏也寻思过味儿来了,这一块钱不仅仅是随给帕孜勒和王亚梅的,还有迪丽雅和傻柱,以及李学武这边。
所以秦淮茹解释清楚了,又说了她一通,便也就下地穿鞋了。
“哎呦,一块钱的礼钱,得吃多少啊——”
“能吃多少吃多少!”
秦淮茹站在外屋翻了个白眼,道:“亏着啥也别亏着您的胃。”
——
“去干啥呀?多没味儿啊!”
前院,闫家,侯庆华见闫富贵换了身衣服就要翻钱,忍不住埋怨了一句。
“写礼账都没找你,你还倒上赶着了,他认识你是谁啊?”
“别挑刺了啊——”
闫富贵叽咕叽咕眼睛,弯着腰在抽屉里扒拉着钱,心里算计着随多少。
一毛钱太少了,人民教师有点拿不出手。
两毛钱好像太多了,他一人又吃不回来。
可也没有随一毛五分钱的,这可真为难。
什么?带着全家一起去吃?
那不能够,街坊邻居结婚还成,这西院停着好几台车呢,眼瞅着是干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