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戏的手里收来的。
阴差阳错的,还捡了两个“要死要活”的小老板。
早前唱戏唱出头了,都被称呼为老板。
现在佟慧美和金姣姣也快成为老板了。
两人当初住的那处宅子,就是老彪子为媳妇和丈人丈母娘选的家。
当初的五处宅子,李学武自己占了一处,给佟慧美两人居住。
剩下的都叫兄弟们自己挑选,他们嫌太大,又没有结婚,所以没有过去住。
截止到现在,只有沈国栋把丈母娘,也就是对象小燕的母亲接过去了一起住。
小燕是曾经兄弟大壮的妹妹,大壮的母亲算是把兄弟们的干娘。
他现在把干娘处成了丈母娘,算是对兄弟大壮有了个交代。
当初兄弟们落魄的时候,说好了每个月给十块钱养家钱的。
现在也没人提这个事了,一切都由沈国栋来承担,他是不缺这个钱的。
大壮母亲也想开了,有闺女和女婿养老傍身,总算是没把家过散了。
沈国栋选的那处宅子也在南锣鼓巷,距离街道比较近,离现在的仓库区和小工厂区也不远,反倒离大院这边远了。
“前天晚上国栋两口子过去烧的炉子,”李学武回头介绍道:“这两天一直有人过去收拾卫生和添火,保准暖和。”
“太麻烦大家了,我……”全身包裹着棉袄的麦庆兰很是不好意思地说道:“再说谢谢我就真显得矫情了。”
“所以说了,甭客气。”
李学武摆了摆手,道:“彪子敢让你们娘三个回来,就说明他心里有底。”
“选在这边也是因为距离学校近,照顾孩子方便,不然就腾后院的房子给你们住了,照顾你们更方便。”
“我也是奔着照顾孩子方便,”麦庆兰语气里带着一点点内疚地说道:“不然我就不回来了,留他一个人在那边……”
“没事,彪子跟我说了。”
李学武点点头,理解地说道:“他是出息了,也长大了。”
“跟我说,他这辈子最大的能耐就是不给你留下任何的遗憾。”
“他就会说嘴——”
麦庆兰听着自己爱人的土味情话,想着他为自己做的这些事,真是有感动的。
当初从报纸上看到通知,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回来上学。
但随即便被襁褓中的闺女打断了思绪,进而想到了李文彪。
他一定是在意的,孩子还这么小。
如果她不回去,那学校一定会把她除名,这辈子再没有上大学的资格。
可如果她回去了,把闺女和他扔下,哪一个她都舍不得。
没读完大学说是人生的遗憾,但李文彪确实做到了。
在一起的这一年多时间里,从未让她失望过,也从未让她遗憾过。
要说对李文彪的感情是爱,她还不确定,但要说是责任,她一定是确认的。
一边是家庭,一边是学业,怎么选?
李文彪没让她选,更没让纠结的她开口,已经为她做了决定。
她承认,自己的沉默和郁郁寡欢已经是做了选择,但这更让她自责和内疚了。
所以,李文彪说了安排她和母亲带着孩子回京,边照顾孩子边上学的事。
她惊讶,她错愕,继而是感动的泪水,和对他深深的愧疚。
夫妻两个没有说什么海誓山盟,更没有说什么前程和未来。
孩子都已经有了,麦庆兰哪里还能不知道李文彪现在的生活。
说是资本家也不为过,有李学武的照拂,李文彪绝不缺少她的承诺。
所以,她回来了,回到李文彪说给她的家,他们的家。
其实从麦庆兰对老彪子的称呼上,李学武也能感受到两人的关系。
她从来不叫老彪子,或者彪子。
文彪或者李文彪,总是这样叫。
李学武对她的印象和态度也逐渐在转变,少了以前的距离和怀疑。
当兄弟的,这一点点照拂完全是应该的。
——
车停在了大院门口,看着比自己家以前的宅院还要宽广的三进大宅,胡蕙兰只觉得震惊到震麻了。
以前说姑爷是收破烂的,她和老伴都信了,也认命了。
可啥时候收破烂的也这么阔绰了。
被李学武照拂着在俱乐部居住时就糊涂着,到了钢城,感受着姑爷的生活,那就更糊涂了。
再回到京城,胡蕙兰看着眼前的宅院,干净整洁,明显收拾过的大宅,只憋在心里的话,一句都不敢问出来。
怕什么?
怕问出来,这些眼前的富庶生活就要消失不见了。
这倒是有点玄学的,东西方玄学文化里都有个默认的规则:说出来就不灵了。
“柴米油盐不用管,国栋按月给你们送过来,冬菜也都预备齐了。”
李学武帮着把孩子抱进了上屋,屋里烧的暖呼呼的,窗户缝都用纸糊严实了。
由着韩建昆和胡蕙兰往堂屋搬运行李,他给麦庆兰交代道:“回收站你知道,有事就去那边找人帮忙。”
“放心吧,哥,我们能照顾好自己,不会让文彪担心的。”
麦庆兰感受着屋里的温暖,心里也是暖呼呼的,解了孩子的包裹,看着闺女还在睡着,不由得笑了起来。
“家用电器是彪子早前给你们准备的,”李学武指了指屋里的几样电器交代道:“晚上国栋两口子要过来,到时候你们有不会的就问他。”
“或者有需要的,也跟他讲。”
他笑着示意了门外道:“我这边还在班上呢,得赶紧回去,周末咱们再聚。”
“谢谢二哥,乱糟糟的,我就不留您了,不好意思啊。”
麦庆兰示意母亲照顾孩子,自己则是送了出来,很亲切地称呼着他。
如果按照老彪子他们,叫武哥的多一些,主要是当初在街道上混的。
现在麦庆兰叫二哥,却是从家里来论了,她的心思总是很别致。
李学武没在意这个,在院里就让她回去了,“慢慢收拾吧,周末让国栋来接你们,一起回大院吃个饭。”
“哦,对了,”走了两步,他转回身提醒道:“报到的事,留个心眼,有什么不对的别冲动,给我打电话。”
“我明白,这事不着急。”
麦庆兰跟老彪子在钢城也管过一段时间的业务,比较以前成熟了不少。
看着李学武带着司机关了大门离开,这才回了上屋。
一路上打量着这座大宅,她以前上学时经常能看见李文彪蹲在门口刷牙。
怎么说呢,有种黑色幽默。
不是每个女人都喜欢大宅的,但只要是女人,就没有不喜欢家更大的。
只是对于她们娘仨来说,这个家有点太大了。
本来今天是叫了父亲的,可说是排演的业务忙,要晚上才能回来。
麦庆兰进到屋里,扫了一眼刚刚进来时还没来得及打量的屋里摆设。
真如李学武在路上所说的那样,一尘不染,是有人来特意收拾过的。
东屋起了火炕,窗台下面是暖气片,玻璃收拾的很干净。
上午的阳光热烈,照在人的脸上很是刺眼,又是那么的温暖。
在寒冷的冬天,在这冰冷的季节,显得是那么的不真实。
刚刚回来时,她强忍着没有看向对面,那是她的学校,魂牵梦绕的学校。
曾经的她离开时是那么的绝望,再回首已是物是人非。
站在这座大宅里看对面,颇有种不真实的感受。
母亲兑了温热水,叫她洗脸,她把自己的脸埋进了水里,想要清醒一点点。
再抬起头时,却被母亲笑着埋怨这么大了还要任性。
她展颜一笑,这就是人生啊。
——
“摩托车的销量降低了?”
李学武翻看着手里的报告,抬起头看了苟自荣一眼。
苟自荣却是很老实地回道:“我们调查了一下,跟现在的季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