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栗海洋都笑了。
韦再可更是点了点他笑骂道:“你是我在红星厂最糟糕的朋友了。”
“那咱也是朋友啊——”
李学武没在意地瞥了他一眼,示意了摆茶的栗海洋对李怀德说道:“海洋怎么安排的?”
“您要是舍得割爱,去我那吧。”
他很直白地说道:“孙健得动一动了,他去接孙健的班吧。”
栗海洋摆着茶杯的手指一抖,差点给茶杯干撒了。
事关自己前程,没个不失态。
领导们的目光聚在了自己身上,栗海洋不敢有一丝的慌乱,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保持镇定。
去保卫组吗?
如果是接孙健主任的班,担任保卫组综合办主任,那确实是个很好的岗位。
但是,都知道李副主任在保卫组的时间已经步入了倒计时。
他这个时候过去,能跟对方学习的时间很有限,甚至有可能错身而过。
况且苏副主任的到来,让保卫组成了管委会内部刀光剑影的前线,这个岗位有点复杂了。
虽然领导们说的是关于他的安排,但他在这里没有一句话语权,只能听着。
韦再可打量着管委办大秘没说话,他是知道老李对自己的秘书是有安排的。
李怀德扫了栗海洋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微微摇头道:“不成熟,再锻炼一段时间吧。”
这句不成熟的评价不知道说的是时机不成熟,还是栗海洋的能力不够成熟。
“呵呵,你都说晚了——”
韦再可这个时候才开口,他冲着栗海洋点了点头,对李学武说道:“我早就惦记着呢。”
“以前我就说来正治组,人事或者宣传都可以,挺能锻炼人的。”
他顿了顿,又道:“前几天我见着他,还在问李主任要不要安排他跟我走一遭呢。”
“嗯,教育和医疗也可以。”
李学武打量了栗海洋一眼,道:“万丈高楼平地起,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
“您是想安排他去生产管理处锻炼吧?”
他看向老李问了这么一句,见对方不置可否的模样笑了笑,说道:“其实来我这负责安全生产监察也行,到时候再转生产管理嘛。”
“再缓缓吧,他的事好说。”
李怀德收拾了这个话题,看向两人说道:“现在让我为难的是你们手里的工作啊。”
“你这边我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他点了点韦再可说道:“上面领导的意思是大浪淘沙,洗尽铅华才是金。”
“想要担任集团化以后的部门负责人,必须具备一定的文化和管理基础,要具备统筹和掌握全面工作的基本素养。”
说到这里,老李叹了一口气,说道:“上面这是在给我出难题,我也很为难啊。”
“教育这边应该没什么了,医疗应该是今年的重点工作。”
李学武接过话茬,看向韦再可讲道:“一方面是院区建设,一方面是医务力量建设。”
“嗯,我理解您的意思。”
韦再可点点头,认真地说道:“我确实缺乏相关的管理经验和基本素养,锻炼是应该的。”
“能到教育和医疗管理局工作,我也知道是领导照顾我,培养我。”
他示意了李学武这边道:“我跟景荣校长谈了谈,教育方面还是一个持续的过程。”
“而医疗这边我的想是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韦再可很有精神地汇报道:“关于园区建设方面,局里会积极与工程那边沟通。”
“在保证施工进度的同时,尽量压缩设备和装备安装的时间,以缩短整体工期。”
他顿了顿又继续讲道:“医疗队伍建设主要分为两个方面,一个是行政体系的建设,一个是医疗体系的建设。”
“这里还得感谢学武,感谢谷副主任提前做了很多的工作,让咱们厂的医疗力量一直都处于饱和式的状态。”
“这方面你还得抓一抓。”
李学武抿了抿嘴角,提醒他道:“科室建设和医疗资源的分配是未来的重点。”
“而且咱们厂的医疗建设还有二期和三期工程,饱和式医疗力量还不算达标啊。”
“嗯,学武说的这一点你得注意。”
李怀德点了点桌面,强调道:“咱们厂在部分科室有绝对的权威,但全科室不全面。”
“我给你的时间有限,”他很严肃地点了点韦再可,道:“最多一年半。”
“你至少要把京一院做完善,钢二院和疗养院的架子搭起来。”
他点了点桌子,强调道:“还得保证医疗后备力量的连贯性和完整性。”
“任务很艰巨,时间很紧迫。”
李怀德看着韦再可缓缓点头说道:“在这期间你还得加强学习,把文化缺失补上来。”
“是,保证完成任务。”
韦再可咬着牙点头应了李主任的要求,转头看李学武满脸羡慕的表情,苦笑着说道:“还是你有先见之明,读了个大学哦。”
“都说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可说这话的都是马后炮。”
李怀德摆了摆手,道:“谁也不是算命先生,能前看五百年,后看五百年。”
“按照我原本的预想,哪里用得着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呢。”
他微微摇了摇头,道:“但后来我想了想,上面这的安排和要求也是有道理的。”
“大浪淘沙,方显真金本色,暴雨洗礼,更见青松巍峨。”
话说完,三人都沉默了半晌,心里回味着上面的决定,以及厂里的无奈之举。
——
组长级和副组长级,也就是正处级和副处级大部分干部被安排到分厂和分公司担任负责人。
有利的一面是红星厂本土干部更了解业务和发展,更能担当起重任和发展的决心。
同时,分公司和分厂的建设需要这些跟随红星厂发展起来的核心干部顶上去。
老李当然希望在晋级之际,集团筹划之时,看到这些年富力强的干部们奉献青春,燃烧自己,为红星厂的发展做强有力的支撑。
但是,无论是从个人的角度,还是从红星厂的全局来考虑,这都是一场奉献和燃烧。
奉献的谐音就是风险啊,没有风险哪来的奉献精神。
这就能看出不利的一面了。
似是韦再可这样的,完全有资格担任集团化变革后的大部室主管,却在这个时候下场搏杀,取一个未来的前程,你说冤不冤?
集团的组织架构和公司以及工厂的架构是不同的。
红星厂现在的组织架构是大处室负责制,也就是说,处一级便是执行层的最高级了。
但在集团的组织架构中并非如此,为啥要叫集团化和变革呢。
原因就在于集团的管理是以大部室为执行核心,小处室为服务和监督层级,辅助分厂和分公司来完成执行指令。
也就是说,处室以前就能决定怎么干,集团化以后的话语权收在了大部室和分公司。
小处室夹在了中间,既没有管理权,也没有了话语权,成了办事和协调结构。
所以韦再可这样的组长或者副组长级必须外放拼搏一把,争大部室的负责人位置。
如果集团化进程当时争不上去,那也不用再争了。
分厂或者分公司的岗位上熬满两任,年轻的还可以再争一次大部室的位置,年岁到二线的基本上就要回机关工会或者后勤部门等着退休了。
残酷吗?
但这就是组织生态。
万物竞发,适者生存。
红星厂中层干部年龄和资历到点了的,没有时间在处室里耗着,或者等机遇的,都得下场。
不是老李主动推他们下场,他们自己也得往下跳。
就像神话《封神榜》的故事里一样,截教和阐教要争一争这天时,必须下场搏杀。
十六家企业的干部、部里抽调下派的干部,以及其他系统和工业流转来的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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