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家,继续跟小弟弟一起玩。”
“老太太,我哄着她。”
秦京茹好笑又无奈地点了点李姝的鼻子,抱着她站了起来。
“瞧瞧你,要叫大娘笑话你了——”
赵雅芳怕孩子冻着,紧着往车上跑,上了车才顾得上身后的动静。
等李学武上车的时候,她笑着问道:“李姝哭了啊?带着一起回去呗。”
“她就是不舍得你们走。”
李学武开着车,笑着解释道:“去了大院她又要想家,可不来回折腾她了。”
“瞧瞧,小姐姐多热情。”
赵雅芳逗了逗被子里包裹着的李唐,道:“不舍得我们走了,待出感情了。”
“可是玩疯了——”
老太太无奈地说道:“见天地闹腾啊,这孩子凑一块堆儿,没有好体格真看不了。”
“那您得保养好身体啊。”
李学武给奶奶提醒道:“等李宁再大一点,我们白天就送大院交给您看着。”
“嗯,我保养好身体——”
老太太笑呵呵地说道:“你们再生几个,我都帮忙看着,我是不嫌多啊。”
“您也真敢揽活——”
赵雅芳玩笑道:“就这三个都不够您烦的了,还要生啊,我都嫌闹腾。”
“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老太太跟着她玩笑道:“学文、学武他们小时候不也是这么过来的嘛。”
“那时候还只有我一个人照看着呢。”
“那哪能一样了——”李学武在前面说道:“我小时候多乖巧懂事啊!”
“嗯——”老太太抿着嘴笑道:“有啥爹就有啥闺女,有啥闺女就知道有啥爹!”
“哈哈哈哈——”
——
“嗨嗨嗨,你真会算啊!”
李学武他们从西院进来的时候,傻柱趴着马窗台对他招呼道:“好饭了你来了。”
“这不是赶正好吗?”
李学武抱着李唐,弹了他一个脑瓜崩,道:“这叫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咯咯咯——”
也许是看见李学武同傻柱玩闹了,李唐在包裹里露出来的小脸咯咯咯地乐了起来。
傻柱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又逗得他咯咯咯地笑了,早就混熟了,不怕生人的。
李学武之所以白天送李姝来这边,除了有请母亲帮忙看孩子的意思,也有让李姝多接触生人的意愿。
在家里虽然不是楼房,可那条街上家家户户没有出来串门的,都是各过各人的日子。
至今李学武只晓得邻居是电力的,对面是京城市里的,哪个部门都不清楚。
要真养在家里,或许只得等到上幼儿园了,才能接触到小朋友,陌生人。
况且在大院里,邻居们对李姝早就熟悉了,更不会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
李学武尽可能地给闺女和儿子一个快乐、完整且安全的童年。
同龄的小朋友要有,年长的大哥哥大姐姐要有,似是傻柱这样的坏叔叔也要有。
正因为有傻柱逗着,李姝才在外向的基础上有了攻击性,敢欺负她是真上手啊。
“走喽,回家喽——”
李学武听嫂子叫了李唐回家了,便抱着他同傻柱招呼了一声,往大院里走。
这会儿天都黑透了,很怕小孩子有个闪失,所以回家的时候会叫着点怕丢了魂。
还不等进院呢,一过垂花门,他奶奶便迎了出来,一口一个大孙子,二儿子都顾不上了。
“冷没冷啊?”
明知道李唐还不会说话,刘茵却还是逗着,接过去便抱进了屋里。
李雪和姬毓秀都得靠边站了,奶奶想大孙子这个劲儿,谁都比不上啊。
“我去拿行李——”
李学才倒是机灵,都没用大嫂和二哥开口,便抻了姬毓秀的胳膊往外走。
姬毓秀也没忘了小姑子,拉了李雪的胳膊,一连串的,年龄小就是没话语权啊。
“哎呦,咋还待胖了嗯?”
刘茵给孙子解开了包裹,笑着逗了他道:“是不是二叔、二婶给喂好吃的了?”
“真改善生活了——”
赵雅芳自然明白婆婆话里的意思,不过也没往心里去。
无非是怕她多心,怕兄弟妯娌之间住一起时间长了有藏在心里的矛盾。
老人总是会有过分的关心,理解就好。
“他二叔给买的排骨,真吃美了。”
她给婆婆介绍道:“煮熟了剁碎了摊的薄饼,同李宁两个一人一顿能吃四五个。”
“这不成了小老虎了嘛——”
刘茵抱着孙子颠了颠,回头对赵雅芳说道:“哎呦,还真是,沉了得有半斤吧!”
“大孙儿吃美了,奶奶也给做。”
她亲了亲李唐,笑着说道:“奶奶也给买排骨去,奶奶也给李唐摊薄饼吃。”
说是这么说,赵雅芳也就是一听。
排骨肉谁家舍得吃啊,去掉骨头还剩下啥了,也就二小叔子家里有这个条件吧。
前两年就不说了,现在她和李学文都恢复了工作,也开始领工资。
可就算是现在伴着公公婆婆一起生活,两人挣的工资也攀比不上二小叔子家的。
以前没在那边常住过不知道,这次去住了一星期才感觉到洋房和土房的差距。
就连他们在学校分的宿舍楼都比不得洋房的环境,根本就不在一个层级上。
不过心里再是羡慕,她也不会表现出来,这不是出身的差距,也不是父母公婆的差距,完全是人的命,天注定。
要真说起来,二小叔子李学武虽然不完全是净身出户分的家,可也差不多。
当初公公给了多少不知道,但李学武贴补家里的绝对比那个多。
全凭个人的努力和打拼才有了现在的生活,她有什么好羡慕的。
无论是李学武,或者是顾宁,对家里,对他们,谁又不是真心的。
老太太和婆婆常念叨家和万事兴,以前她感触不深,现在可理解透彻了。
李学文和她的日子能过的如此舒坦,不还得说有李学武在支撑着这个家嘛。
人啊,到啥时候都得惜福啊。
——
“妈,吃你的,我喂她。”
葛淑琴从婆婆手里接过孩子抱在了腿上,用勺子舀了米粥喂了。
“吹吹,别烫着了——”
侯庆华都没用到一周的时间,便已经适应了现在的角色。
给小孙女理了理前襟的围布,这才端起饭碗吃了起来。
“吃的这个香——”
闫解娣看了小侄女,笑着问道:“啥时候能下地自己溜达着走啊。”
“说快也快,眨眼的工夫。”
侯庆华回头看了看孙女,点头道:“快十六个月了,胳膊腿都有劲儿了。”
“妈——”
小闫芳小手指了指母亲,嘴里叫的倒是很清晰。
葛淑琴微笑着应了,又给闺女喂了一口。
闺女能叫妈妈,也能叫爸爸了。
她是教给闺女叫了闫解放爸爸的,闫解放听的心满意足,只是婆婆每次都皱眉头。
以前还要说上几句闲话,现在却只剩下一声叹息。
跟闫解放叫爸爸这件事,葛淑琴是没跟任何人商量过的。
她对以愚弄戏耍苦命人为乐的老天爷已经失去了对话的心思。
如果天理循环,报应不爽,那应该是她这个恶贯满盈的人去死,又何必带走闫解成和公公呢。
所以时至今日,每多活一天,她都觉得是跟老天爷对抗赚来的。
她要好好地活,努力地活,活给那不开眼的老天爷看看,她有多能活。
“天暖和了,白天抱她出去多晒晒太阳,”她给婆婆交代道:“中午饭您也别对付,哄着她睡了,您也正常吃饭。”
“晚上这顿饭等我下班回来了再做也不迟,无非就是晚一点开饭罢了。”
“又不碍事的,还是我做吧。”
侯庆华娶了大儿媳妇快两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在一起生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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