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可是欲以杨元休之子杨侃为太子中庶子?”
见元宏含笑颔首,元澄心中却有几分忐忑,平城祭祖之时于西宫角抵场上元恂曾因杨侃胜出而对其行体罚之事,彼时因元恂有了悔过之意加之听闻左昭仪滑胎,元澄恐令皇帝心烦虑乱并未将此事上禀元宏。
此时见皇帝属意杨侃,元澄心下一横便将那日平城角抵场上之事道于元宏知晓。
待元澄言罢,元宏已敛了面上笑颜。
见元宏神色凝重,元澄宽慰道:“太子到底年轻难免气盛了些,既已知错日后自当改过。”
元宏肃色道:“为君者当宽大为怀,倘若锱铢必较又岂能成就大业!于邺城行宫之时便因子恂体罚子恪而致高嫔难产,朕念其初犯只罚其抄写《论语.理读》五十篇以儆效尤,却不料这嚣张之性无半分改过,竟无故对臣下行体罚之举,此举岂是为君者所有!”
元澄闻元宏之言,当即起了身,伏跪于地道:“陛下息怒,陛下将太子托付于臣,臣却未尽督导之责,臣死罪!”
元宏见元澄这般模样,心中亦是不忍,亲手将元澄扶起,又令其一席而坐,元宏道:“父母之爱子,当为之计深远。子恂为太子,朕若不约束管教,日后如何担负这江山社稷?”
元澄垂首道:“陛下所虑甚是,彼时太子还未开府摄政,虽贵为太子亦是黄口小儿,然现下里太子已摄政理事且又迎娶左右孺子,虽只短短数月,于人生而言却是天壤之别。”
顿了顿,元澄又接着道:“这杨侃虽好却较太子年幼,便是无角抵场上之事,臣亦恐太子不能服其管束,不如陛下再觅良臣以担此职。”
元宏轻叹一口气,道:“罢了,皇叔先退下吧,容朕再做斟酌。”
这边元澄告退离去,那边三宝便入了内来。
见元宏面有倦色,三宝小心道:“陛下,您今日未做午枕,不如奴侍奉您更衣歇下吧?”
元宏摇了摇头,道:“难得休沐之日,朕欲多陪伴昭仪,为朕备辇往永合殿。”
夫妻同心,永合殿内元宏虽以笑颜示人,禾却知其心中有事。
屏退众婢,禾为元宏燃了安息香,柔声对元宏道:“元郎,方才你往御书房议事定是未做午枕,不如妾为元郎抚琴,元郎于榻上稍作歇息以养心神。”
元宏伸手示意,待禾坐于其身侧,元宏道:“有宝儿在,朕不觉乏累,宝儿陪朕叙叙话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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