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府、二十七州中,至少有二十来个府州之地的常平仓粮食不满三成,下属的义仓和社仓就更不用说了,一旦遭遇灾情,当地的粮仓很难应付赈灾。
一般来说,赈灾不仅可以粮仓出粮,还可颁下诏旨,要求当地门阀、权贵、士族、豪门、乡绅捐输,按亩征摊……但说起来简单执行起来甚难,大楚各地豪门权贵势大,连当地官府都不敢招惹,一遇灾情,他们不趁机提高粮价已经是三生有幸了,怎么可能按亩征摊?
征摊?那不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
“截漕粮以充仓储,宁州筹备六万石积粮协拨阳冲府……”
再看看中书省给予的“拟见”,逆沧海眉头先是一舒,随即又猛地一皱。
记忆中宁州协拨积粮倒是没什么,可截漕粮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自大楚立国以来,还没开过截漕粮以此赈灾的先河,上一朝倒多有先例,可总不能拿上一朝的剑来斩杀当朝的官吧?
漕粮事关重大,而一旦开了这个先河,先不说其它,逆沧海很怀疑这批漕粮到底会有多少能到灾民手中?
太祖在世之时,粮谷十成损耗一成半,可有八成左右的粮谷到灾民手中,而到了晏颐登基时,经常只有四成的赈灾粮谷能到灾民手中,最恶劣的情况下,甚至只有两成!
即是说,拨粮十万石,其中就有八万石的粮食不知去向!
试问这等情况,如何不会流民众多,饿殍遍野?
人祸,更胜于天灾!
手指落在桌面敲了敲,逆沧海头疼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让自己来处理这种政事真是太难为他了,他虽然有着这具身体的大部分记忆,可记忆是死的,并不能代替思考,何况磅礴无穷的记忆画面太多了,他一时半会也很难找寻到相关的解决方法。
还好,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在以前也不是单独一个人处理这么多奏章,他的府上本身就有为数十来人的幕僚协助逆沧海处理众多的奏章,只要他看后写上批红,再交予幕僚那边完善,一向以来都是如此处理的。
一边看着奏章,逆沧海一边偶然站起来,写上一点关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