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暖!”
沐风眼睛睁开了一条细缝,“你这一晚是不是都跟着望月?”
沐宸呛了一记,向来冷冰冰的气质破裂了,“我我不是故意要跟着他,是宗主交代的事,我怕他一个人办砸了。”
“多事!”
她不依了,“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你那点心思,以为能瞒得过我?你就想多看他两眼。”
她红了脸,“知道你还问!”
“好了,人也看过了,茶也喝过了,该回去睡觉了。”
她没走,“哥”
“什么?”
“你真要那么做?”
沐风倒茶的手顿了顿,“我的事你别管。”
“你是我亲哥,我能不管吗?哥,望月说的没错,宗主知道了,会生气的。”
“我宁可她怨我”
他那双眯着的眼睛虽然没有泄露一点心思,但沐宸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因为没人比她更清楚,她的哥哥有多么在乎宗主,在乎到连嫉妒都做不到。
“哥,你听我说,宗主没那么笨!”
“女人都笨。譬如你,明知道望月是宗主的护卫,还死心塌地地喜欢他,若是宗主最后选了他,你打算怎么办?”
“别把事扯到我身上,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还不是情难自控!非要往油锅里跳。”
“谁说我往油锅里跳了!我承认我喜欢他,可我会放在心里,不会和宗主抢。”
“你抢得过宗主吗?你连抢的资格都没有。”
只有在他面前,她的冰山美人形象才会瓦解,她急得直跳脚,“我都说了我没有要抢!我只是”
“只是什么,克制不住自己对吗?”
“哥,你别岔开话题,我们现在要说的是你。”
“我有什么好说的。”他拎起茶壶往茶杯里注茶,茶杯蓄满了茶水,升腾着袅袅青烟,“好了,赶紧回去吧,被欢欢发现,以为你到我这里通消息来了。”
沐宸抢过他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放到桌上,“哥,你看着我,看着我!”
沐风抬起了头,那双眯成缝的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她。
“哥,我知道你的性子,你那么急于想证实宗主心里是不是有人,是因为你担心”
“住嘴!”他板起脸,凶道:“回去!”
“我不回去!”他倔,她就比他更倔。
“好,那你留在这,我回去睡觉。”他就起身回了房间。
沐宸气得直跺脚。
等她回去了,沐风背靠在卧室的门扉上,轻叹:“你那点心思连我都瞒不了,又怎么会瞒得住她,她早就知道你喜欢望月了,所以除了长柠,她最不会选的就是望月。她就是个只要族人能幸福,什么都可以不要的人。”
没有人知道从沐宸13岁时不时偷看望月开始,望月在她身边当班的时间就少了,就是必须他当班,她也会想办法将莲见招来,好让他使坏地挤走望月。
他甚至可以很肯定,当她选定夫婿了,她就会将沐宸嫁给望月。
她明明不用那么做,可她还是做了,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尊贵是族人给的,不是天生就应该得的。
人人都以为她龙血凤髓,贵不可言,什么事都可以肆无忌惮地去做,她却一丝一毫的任性都没有过,就是有,也是假象,不是为了让他少罚长柠,就是去收拾欢欢留下的烂摊子。
有了可以骂她,但不能骂她身边要看顾的人,可以骑到头上,但不准欺辱她身边的人。
她会把每个人都保护得很好,却从来没将自己包括自己。
十七年,从她还是糯米团子开始,他就一直在她身后看着她,看她装着迷糊,做尽一切。
他害怕的不是十几年的感情付诸东流,是怕她情难自控陷得太深,当有一天要为了夜氏一族不得不牺牲这段感情时,她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挥刀斩断,可是到时,她会将自己伤得体无完肤,明明会是最痛的那个人,却依然要笑着面对所有人。
四年
大概是她给自己定下的一个可以肆无忌惮,任性妄为,忘记自己是夜家宗主的时间。
四年
太长了!
她会很痛的。
他又如何能舍得!
题外话
没想到是这么一只狐狸吧?
没错,沐风的爱其实是最无私的。
他即便腹黑,也不会强求,在他心里,妖娆能发自内心的笑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