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进了内堂,两人割取了一段自己的头发,交缠后,用红丝缎绑好,放进一个红色漆木盒子里,盒子交给金悦桐保管,以此证明她是尉迟明辰的原配,也就是所谓的结发之妻。
做完这个仪式后,尉迟明辰会先走,金悦桐会单独留在祠堂里,听取家规和训诫,这种形式就是走个过场,但在豪门贵胄里是比较盛行的。
冗长的训诫让一旁等着的千雪直打瞌睡,结束后有人喊她了她才醒过来,一醒赶忙过去扶金悦桐起来。
这一连串仪式下来,金悦桐也累了,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身上的喜服褂裙漂亮是漂亮,但也厚重,正是下午最热的时候,不免出了一身汗。
千雪看外头的太阳那么大,担心她会中暑,说道:“小姐,您在这等会儿,我去拿把伞过来。”
“嗯,你去吧,快去快回。”
祠堂里已经没什么人了,只有几个佣人,金悦桐觉得里头有些闷热,便走了出来,在屋檐下等,大约是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饿了,唤了个佣人拿了果盘里的桃子吃,拿的时候没接稳,桃子滚了出去,她下意识地追着去捡。
桃子滚得快,一下就滚了出去,滚了一会儿,停在了一双鞋前。
鞋子的主人弯腰将它捡了起来。
追出来的金悦桐被阳光晃了眼,没看清是谁,刚要说谢谢,日光被飘过的云遮去,让她看到了他。
庄严博。
两两相望时,风像是停了,周围变的寂静无声,仿佛静止了一般。
她一身新嫁娘的装扮,鲜红而喜庆,妆容艳丽,他都有些认不出她了。
至于他在她的眼里,却仍是如回忆里的那样,不苟言笑,也冷漠无情。
她没有再往前一步,刻意地与他保持距离。
他伸出了手,嗓音清冷道:“给!”
桃子在他的手里显得格外小巧,像个玉雕的小玩意,她看到的却是他手掌上的纹路,熟悉的纹路,尤其是手掌上的那条生命线,靠近虎口处,明显有道伤痕,重叠了生命线的纹路。
算命的曾说过,他的命格很苦,很难有出头的一天
他却不信,用刀狠狠地割出了一条平坦的线路
“我不信命!”
即便过去了那么多年,伤口早已结痂,与那条所谓的命格融为一体了,她还是能看到上头的血迹斑斑。
她讪笑,觉得自己想多了。
她与他早已是陌路人了。
在弟弟死的那一天,在他决定入赘金家的那天
今日的她与他,早已毫无瓜葛。
她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从他掌中拿走桃子,然后转身就走。
背后传来他有些迟疑的声音,“你好吗?”
她没有回头,仰首望向骄阳洒在树叶上的斑驳,回道:“好的不能再好了。”
因为她离开了金家,离开了那个地狱
只是失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她苦涩的笑了笑,觉得这样也好,这世上没有比权和势更重要的东西了,这也是他教给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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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
金凤鸣一跨进临时搭建出来的小院,就对上了金凤仪的怒容,她似是等她许久了,见她回来后,屏退了左右。
“姐姐,你这是干什么?我又做错什么事了吗?”金凤鸣踢了脚上的高跟鞋,赤着一双白玉小脚,爬上榻子,在外头转悠了一圈,她累了。
“你还有脸问我,我问你为什么要招惹尉迟夜辰。”
“我当什么事呢?大惊小怪的!”她打了个哈气,凉凉地说道:“准是姐夫告诉你的,对吧?”
当时就那么几个人,能说这件事的,也就庄严博了。
“你是承认了?”
“嗯!我承认。”
听闻,金风仪更是气上心头,怒道:“我看你是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