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真到了生死攸关的境地,谁还记得当初发下的誓言,或是年少时的伟大宏愿。
那都是放屁!
自己的命都快没了,别人的命又算什么。
躺在床上已经算半个废人的沈运梅估摸着也想不到最宝贝的儿子最会拿她当挡箭牌,反正她现在也说不出话,被人抬走的时候,歪斜着嘴,口水哗啦啦地淌落,走时隔壁床位上的尉迟清河和她的模样也差不多,瘫痪,脑梗,小便失禁,凄凉无比,他咿呀咿呀地叫着,却没人听他的,当初那意气风发的总统,千娇百媚的总统情妇,如今不过是只留了一口气的废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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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之军营地里,尉迟晞辰收到了尉迟明辰发来的通讯,因为他不肯回应,这次送来的是密码信息留言。
看到沈运梅三个字,他捏紧了拳头。
“他还真是敢做敢当啊!”
莱阳夜看到了留言,冷笑三声道:“他竟然要把沈运梅送来给你处置,看来他很重视你啊,比自己亲妈还重视。怎么样?有没有被感动到?”
“感动是一点没有,只觉得恶心!”
莱阳也是刚知道他不是尉迟家的儿子,这秘密瞒得可是够严实的,二十多年竟无一人察觉出来。
宫慧宁……那个如同小透明一样的连个小夫人都算不上的女人,竟然用了整整二十多年来复仇,还把儿子教得如此隐忍,半只马脚都没露出来过。
莱阳甚至想不起她到底长什么摸样,他从小到大在尉迟府来来去去,真的从没注意过身边还有这样的一个女人。也或许只有如此,她才能在二十多年的岁月里熬过来吧。
“你妈现在还好吧?”莱阳突然问。
晞辰诧异地看着他,觉得他样子古古怪怪的。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问候一下伯母有什么奇怪的吗?不识好人心。滚滚滚,不说拉倒!”
晞辰轻笑,朝他拱了拱手,“多谢牵挂,我母亲很好,只不过早年为了能让我的出生顺利成章,不受怀疑,服了一些对身体不太好的药,年轻时候开始身体就有些弱,不过不打紧,只要能报了仇,我母亲的心愿也就了了,接下来就是做儿子的我照顾她,让她享享清福了。”
等到这一仗打完了,他和母亲就能堂堂正正地去祭拜父亲了。
想罢,他看向莱阳,他知道莱阳对尉迟明辰的恨,比自己还要深,但具体在恨什么,他也不清楚。
尽管他和尉迟明辰很亲近,但尉迟明辰是个多疑的人,在家总是撺掇着他去对付夜辰,但是外头他干了点什么事,却从来不会让他知道。
正因为如此,他才明白,尉迟明辰的心是捂不热的,他终究是沈运梅的儿子,一样的坏,一样的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你呢,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不要问,我的事只要你没插过手,就与你无关。”说完,莱阳切断了通讯,坐在驾驶座上,凝视着前方世府基地的堡垒。
仇恨的视线似一支支利箭刺向那地方,他颤抖地从军服的内侧袋里拿出一个项坠。
那是可以存放照片的项坠,黄金质地,有些古旧了,上头的花纹被他的拇指来回摩挲着。
打开项坠,里头是一张比拇指面大不了多少的照片,是个女人,可能是时间太久了,略略有些发黄。
“爱音,你会不会还在怪我,怪我不相信你……”
正因为他的不相信,她才会死得那么惨!
他握紧项坠,过往的一切在他脑海里不停的重复,如果时间能够重回到那一天,他一定会对她说,不管她是谁,不管她是不是尉迟明辰派来监视他的,他统统都可以不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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