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员。在杉木柱底部,几簇新生的白色菌丝正沿着侦查员的鞋带攀爬,那些菌丝顶端长着肉眼难辨的吸盘,正在分泌某种淡黄色黏液。
山本武藏的菌丝记忆(闪回片段)
小陈被束缚带勒出血痕的手突然僵在半空,菌膜覆盖的眼球诡异地顺时针转动。监控屏幕上的脑电波突然转为规律的锯齿状,法医的录音笔自动开始记录:
“昭和十九年...二月...注射竹内博士给的血清后...手指能插进冻土...像热刀切奶油...少佐说等春天雪化...让菌丝顺着融雪进苗寨水井...“
小陈的喉结突然上下滚动,喉管里传出磁带卡顿般的混响。当方林把耳朵贴近防弹玻璃时,他听见了当年溶洞里的声音——军靴踩碎头骨的脆响、实验体的呜咽、还有山本武藏啃食脏器时的吮吸声。
“找到了!“物证科技术员冲进观察室,“小陈血液里的真菌孢子含有记忆蛋白,这些蛋白质的氨基酸序列...和日记残页的墨迹成分完全一致!“
真菌网络的致命传输
田向东的gps定位突然在指挥车屏幕疯狂闪烁,方林抓起***跳下车。顺着时断时续的呼救声,他在雷击木旁找到昏迷的年轻人——田向东的右耳道里钻出三根荧光菌丝,正随着他的脉搏节奏明暗交替。
“他在接收信号。“随队医生用镊子夹住菌丝末端,“这些菌丝是生物天线,现在有某种意识在给他传递视觉信息!“
当方林将菌丝接入警用信号转换器时,车载屏幕突然雪花闪动。模糊的画面里,浑身长满菌菇的田向夏正在溶洞深处行走,她的脊椎上连接着粗壮的菌丝导管,每走一步就有荧光孢子从裙摆抖落。
“哥...快逃...“少女突然转身,眼眶里喷涌的却不是泪水,而是黏稠的菌丝团,“他在所有活人体内播种了...“
画面戛然而止,田向**然抽搐着醒来。他撕开衣领,胸口赫然浮现出由红色疹斑组成的日语字符:「宿主認証完了」(宿主认证完成)
磷火焚城
老黄头这辈子最后悔的,是按下*****的扳机。
当幽蓝菌丝如潮水般漫过防毒面具时,老刑警听见身后传来队员的惨叫。强光手电扫过溶洞西侧,三个年轻警员正被菌丝缠住脚踝倒吊在半空,那些荧光丝线正顺着鼻腔往颅腔里钻。
“烧了这些鬼东西!“地质专家王教授嘶吼着举起喷枪,高温火焰瞬间将一片菌毯烧成灰烬。令人窒息的焦糊味中,老黄头注意到某种荧绿光点混在浓烟里升腾。
“停手!快停...“他的警告被此起彼伏的喷火声淹没。爆破专家已经点燃定向***,刹那间整个溶洞化作火海。
第一片孢子云沾上老黄头的手背时,他听见了山本武藏的笑声。
荧光雪(燃烧后三小时)
田向东跪在溶洞外的山涧旁,看着荧绿色“雪花“从天而降。那些燃烧产生的孢子灰吸附在雨滴上,将整片山林染成诡异的青蓝色。当他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时,掌心的荧光物质突然钻入毛孔。
“黄队!“实习警员小李的尖叫从通讯器炸开,“小陈他...他在吃自己的...“
老黄头冲进临时医疗帐篷时,看见毕生难忘的景象:所有接触过孢子的伤员,正用手术刀切割自己的皮肤。他们脸上带着幸福的微笑,手指蘸着鲜血在帐篷帆布上描绘相同的图案——七个同心圆环绕的菊花纹。
“这是荣耀...“小陈的喉管里涌出菌丝,声带振动出日语混着苗语的呓语,“天皇陛下...万世...“
菌丝暴雪(燃烧后六小时)
山脚下的鹿黎村最先沦陷。七十二岁的石阿婆正在晾晒腊肉,忽然看见自己死去十年的丈夫站在菌丝雨中招手。当她跟着那个荧光幻影走进山林时,枯瘦的脚踝上已经缠满菌丝。
村口小卖部的监控记录下恐怖一幕:撑着伞的村民成群结队走向溶洞方向,他们脖颈后方鼓起鸡蛋大的菌瘤,伞面上用血画满日军番号。落在伞面的孢子雨发出滋滋响声,竟在尼龙布上蚀刻出“竹内機関“的片假名。
“不是致幻...“生物学家盯着显微镜嘶声大喊,“这些孢子在改写神经突触!它们把山本武藏的记忆编码成生物电信号!“
老黄头攥着逐渐僵硬的右手——他的小拇指已经长出鳞片状角质层——看向正在菌丝雨中起舞的田向东。年轻人的瞳孔变成诡异的复眼结构,正用日语哼唱着昭和时期的军歌。
逆火(燃烧后十二小时)
当直升机螺旋桨搅碎漫天荧光时,老黄头正把最后一管炸药塞进溶洞裂缝。他的左眼视野里爬满菌丝状血丝,右手却稳稳握着***。防化服内部监测器显示,他的血液里已有23%的真菌细胞含量。
“你本可以成为新人类。“田向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但声线里混杂着山本武藏的沙哑喉音,“为什么要抗拒进化?“
老黄头转身看见年轻人悬浮在孢子风暴中,无数菌丝从田向夏的胸腔伸出,将她的哥哥包裹成茧状物。少女的头颅倒垂在菌茧下方,正用溃烂的声带哼唱《雪之进击》。
“因为你们管这叫进化,“老刑警扯开防化服,露出爬满菌斑的胸膛,“我们管这个叫强奸。“
他按下起爆键的瞬间,看见菌丝网络在火光中具象化成巨大的生物晶体管矩阵。每一簇炸碎的荧光菌丝都在空中投射出记忆碎片:1943年的活体实验、山本武藏啃食同僚肝脏、田向夏在菌茧里睁开复眼...
灰烬中的新生(燃烧后二十四小时)
从昏迷中醒来的方林发现自己躺在省立医院隔离舱。护士告诉他整个溶洞区已被凝固***烧成玻璃体,但他的血液检测显示某种未知物质正在吞噬真菌孢子。
“是田向夏...“老刑警摸着心脏位置的疤痕喃喃自语。在最后爆炸的火光里,他分明看见少女挣脱菌丝束缚,将一管荧光液体注入他的颈动脉。
窗外的隔离区飘起细雨,某个瞬间,老黄头在雨滴反光里看见少女的脸庞一闪而过。她破损的唇角弯起温柔的弧度,瞳孔里盛着将熄未熄的星火。
在雨幕深处,某棵雷击木的焦黑树皮下,一簇微弱的荧光菌丝正在悄然生长。这次它们排列成的图案,不再是菊花纹章,而是一串dna双螺旋。
共生诅咒
停尸房的紫外线灯管嗡嗡作响,方林隔着橡胶手套触碰女尸的眉心。当菌丝从指尖探入尸体太阳穴时,他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死者最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凌晨2:17分南江市滨河公园
“求求您...“穿红裙的女人跪在芦苇丛里,手机电筒照亮施暴者的脸。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在用手术刀切割她的左乳,刀柄上刻着“仁心医院王“的字样。
方林的瞳孔突然刺痛,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