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挂碍之事便可放下,自此修行精进无碍。”
等到天色微明,天雄军已然饱餐战饭,整顿齐备,派出斥候探马前面开路,后面一排排炮手弩兵,各仗兵刃,缓缓而行。车箱峡两壁高绝陡峭,猿猱难攀,中间最窄处仅能一人单身而行,最宽处不过十数丈。陕北民军数万残部聚集于此,正面对敌,本已非官军之敌,峡谷另一头又有五省总督军务的陈奇瑜八万大军堵截,可谓插翅难飞,穷途末路。
天雄军斥候甫一发现民军所在,回报卢象升,乃命炮手准备妥当,一声令下,顿时炮火齐发,劲弩飞射,将对手打个措手不及,纷纷往谷内深处拥挤而去。好在俱是积年悍卒,退得也还不算慌乱。
这边天雄军再往里进,火炮便难前行,便是长大刀枪,也是挥舞不便,卢象升乃命部下各执弩箭、短刀,小心寸进,大队人马只在后头接应。也是因昨夜赵坤元嘱托之故,卢象升今日有些冒进,若是稳重持平一些,只需将谷口锁死,慢慢耗得敌人精疲力竭断粮断草,到时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先头部队沿着谷中崎岖小道越走越深,只是半晌不闻交战之声,也无人马回报。卢象升在后不免狐疑,刚要遣人前去打听,忽闻前面峡谷深处一个惊天炸雷,将两侧山崖都晃得不住抖动,一时间马嘶人叫,好不慌乱,好一会才稳住队形,还以为是中了埋伏,已有前面的探子往回报信。
原来这民军中也有几个奇能异士,内里一人曾经与一个邪派妖人有些渊源,不过根骨有限,年岁又大,未曾拜在门下,只习了些左道术法。平时两军阵前也不大上得了台面,今天这地势恰好施为。这妖人布下幻阵毒烟,前行的天雄军士卒一一入彀,悄无声息便丢了性命。
好在赵坤元与穆函一直在崖壁观战,穆函又是个眼尖的,对赵坤元道:“祖师你看,下面那团五彩烟雾好生奇怪,不似此处之物,倒好像我昔年在莽苍山所见的桃花五毒瘴了!”
赵坤元一见道:“这却不是,凶险远不如之,乃是左道中人练的尸瘴,倒也凡体肉胎难捱这毒瘴。你且下去,将那施法之人制住,莫叫他以邪法害人!”
穆函应诺,飞身而下。他这大半年来为赵坤元悉心指教,本就是铜皮铁骨,利爪钢牙,如今越发厉害非常,虽没有什么飞剑法宝傍身,寻常剑仙怕也不是其敌手呢!
哪知事有蹊跷,穆函降到谷中,他一双天生灵目,普通幻阵根本无法迷惑,瞅准施法之人的方位,飞身突降,伸出利爪直往天灵盖抓去,眼见便要取其性命,忽然一旁毫无先兆预警,飞出一道红光,往穆函双臂卷去,好在反应还算机敏,及时缩手,只略微伤了些皮肉,也吓得穆函心惊肉跳,身形转腾飞回空中,刚要破口大骂,身后现出一人,劈手擒住穆函后脑勺,冷喝一声,将他掼到地面,摔得昏头胀脑,一时间无法起身。
崖壁上赵坤元救之不急,只得急忙飞落,无暇顾及穆函伤势,直往那两人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