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轮碾过地面某处凹痕时,林牧听见箱体夹层传来细微的机械运转声——是师娘偷偷塞进去的血压仪。
回程的出租车里,陈教授翻着事故调查报告突然皱眉:“现场照片里这个应力分布......“他指着被红圈标注的承重柱,“裂纹走向不符合脆性断裂特征,倒像是......“
“像是被定向爆破?“林牧攥着怀表的手指微微发紧。
“不。“老教授摘下老花镜擦了擦,“像有某种力场在内部重构了晶体结构。“
后视镜里,司机困惑地瞥了眼后座。
林牧望着窗外飞逝的梧桐树影,忽然注意到后视镜边缘有辆银色大众始终保持着五个车身的距离。
驾驶座上的年轻人戴着棒球帽,副驾座位上闪着微光的单反相机镜头正对着他们。
……
次日的院长办公室弥漫着龙井茶香。胡院长摩挲着景德镇瓷杯,目光扫过陈教授带来的欧洲实验室数据:“老陈啊,调查组已经定性是设备老化......“
“你别给我来这一套!”陈教授摆了摆手,“设备老化就可以停了小林的课?”
老教授丝毫不给院长面子,随后几分钟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乱骂。
“是是是……”胡院长擦了擦脸上不断冒出的细汗,这尊大佛他可惹不起。同时他心里暗暗叫苦,明明送进来的时候打招呼不要搞特殊对待,他完全是按照校方的指示……
随后在教授的要求下,林牧随陈老师来到了被炸的实验室。
陈明德摘下口罩时,实验室残留的焦糊味仍刺激着鼻腔。——原本应该早早动工修复的实验室被人叫停。
老人枯瘦的手指抚过龟裂的承重柱,突然在某个拇指大小的凹陷处停住——强化混凝土里嵌着粒蓝莹莹的晶屑,正随着角度变换折射出罗马数字的光斑。
“小林,“他转身看向阴影里的青年,“上周四傍晚七点,你在哪?“
林牧后颈渗出冷汗。那正是他暗中用残界投影压缩爆炸能量的时刻,指腹无意识摩挲着裤袋里的怀表。
驴子给出警告:“这里有二阶灵力残留。”
“在公寓写事故报告。“林牧佯装咳嗽。听力却捕捉到走廊转角细微的快门声——穿实验服的女生正用长焦镜头偷拍承重柱裂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