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什么?”
“小提琴、吉他、长笛、弦琴……什么都行,关于艺术的,我都会。”
苏明安想了想:“那就请罗瓦莎的大艺术家,秀一手吉他吧。”
他一直觉得,会弹吉他的人很酷。若不是林女士强迫他,他或许会去兼职一个吉他手。
紫发青年露出星星点点的笑意,笑容逐渐丰满,不再干瘪而苍白,像是喜鹊逐渐长出的血肉。
他右手一揽,一柄红木色吉他抱在怀中,泛着一股木质的清香。
轻轻试了几个音,他将头轻轻垂下,金色的眼瞳微微阖起,掩住了眼底的疲惫与虚弱。
他没有告诉苏明安,他的眼睛其实已经看不见了,但这不影响他唱歌。
几秒后,溪水般清澈、却又含着隐隐沧桑的声音,响彻了整片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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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他声犹如拨在心口的弦。
时间走到了最后一刻。
“咔哒,咔哒……”
苏明安似有所感,抬起头——
温热的触感掠过他的额头。
司鹊一边哼唱,一边挥动紫金色羽毛笔,在苏明安额头点了点,正式让渡了的锚点。
从此,故事中的主角从“苏琉锦”到“司鹊”,又从“司鹊”完全回到了“苏明安”。
斑斓星光洒在苏明安眼前,司鹊的身形逐渐化作星沙。
长身而立的青年微笑着,逐渐淡化、透明、消散。
他清润如溪水的歌声仍在流淌,伴随着越来越轻的吉他拨弦声。
苏明安伸出手,却穿过了司鹊,只触到了逐渐倒下的吉他。
他吞咽着干涩,心口像是刀搅一般疼。
……他该用什么把眼前这一切留住?
司鹊发出颤抖的笑声:
“别伤心,大帝只是要睡一觉,迟早会令山河破碎、诸神陨落,令守望者大惊失色,令小小喜鹊心生濡慕,令天下人无不顶礼膜拜。”
苏明安抬眼,望向司鹊。他记得,这是自己教司鹊写都市文的词汇,原来司鹊还记得,还想逗笑他。
心中又喜又悲,不知该做什么表情。
他的掌心里,突然被塞了一枚灯塔胸针。
司鹊弯了弯眉眼:
“给。终于是你佩戴它了。”
……
……
……
苏明安睁大双眼。
掌心的胸针残留着余温,仿佛突然变得滚烫。
司鹊终于,把这胸针给他了。
他下意识向前走了两步,却穿过了司鹊的身体。
赭色的贝雷帽、红褐色长袍、满头绚烂的紫色发丝,像曼珠沙华般盛放在他身周。
这位守望了故乡千万年的“奥利维斯”,被留在黑夜的执火者、被留在黎明前的守夜人、超级欠揍的大懒鸟,凝视着苏明安,用最为沉稳柔软的声音,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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