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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是否能够殷某临机专断之权,对居心叵测之国,可以放手惩罚。”
殷正茂的话,把魏广德吓了一跳。
知道殷正茂打仗厉害,可自己只想让他去西洋转转,一方面以官方名义进行贸易,打破百多年来的隔绝,另一面自然是带回那些国家的国主和使者,把小皇帝的婚礼办得热热闹闹的,壮壮国威。
可你殷正茂想的是什么?
“石汀公,这次西洋之行可不是打仗去的。
有三宝太监威名,哪有什么不开眼的人还敢对我大明水师不轨。”
魏广德急忙道,想要打消殷正茂的打算。
“魏阁老,我也是为了以往万一。
你也说了,这次西洋之行怕是一走就是两年,若遇突发事件,根本来不及向朝廷禀报。
某虽有临济之权,可此行海外都是遭遇西洋诸国,若没有惩治一些不听话的王国,请问我如何行使权利?”
殷正茂义正辞严问道,“何况之前你也说了,此行凶险,最要提防西夷船舰。
若西夷真出兵船攻我,难道就只被动防御不成?
这可有失国体啊。”
殷正茂的话有理有据,只是魏广德初闻觉得不妥,特别是这个时候。
殷正茂的船队出海,打的旗号是传谕万历皇帝大婚的喜讯,怎么能说打就打。
“石汀公,你到底是要什么?难道还要陛下下旨,准你自行决定是否覆灭西洋诸国?”
魏广德听出来殷正茂话里的意思,似乎有其他意思,只能直接问出口。
“内阁所求,无外乎展示我大明国力强盛,邀约西洋诸国来我大明观礼陛下大婚。
想昔日大唐强盛之时,万国来朝,约摸超二百国使者前往长安叩见。
但如此盛名,也是大唐灭三十国所积攒而来。
我朝仁义,向来不喜欢如此,令百姓生灵涂炭,但若有不开眼之人藐视我朝,难道还不能出手惩戒了?”
殷正茂开口问道。
魏广德闻言一抬手,随即马上说道:‘石汀公的意思,难道对于西洋不服我朝的藩国,就要出手惩戒,强令其国主来我大明觐见?
不至于,不至于。’
“不见得,魏阁老,早先按你所说,如今大洋之上西夷和葡夷兵器最胜。
想来我大明不出海的百余年里,许多西洋诸国已经倒向他们,所以完全可能出现他们藐视我大明天子的情况。
我此次西行,怕也会遭遇葡夷遣人恶意破坏,带头抗拒。
试想,一旦有国如此,其他国家有样学样,我此次西洋之行定然会无功而回,朝廷期待万国来朝的盛况,怕是会生变故。”
殷正茂解释道。
大明离开海洋的时间太久,最近虽然重新回归,可威势大不如前。
又有西班牙、葡萄牙珠玉在前,西洋诸国还真未必要仰仗大明。
或许在一些人看来,和夷人合作也比和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有断绝往来的大明合作要好。
他们的交谈,让屋里之前还在窃窃私语的其他人都暂停谈话,都竖起耳朵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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