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柔心软的大娘子小娘子们才是她的目标客户。
欧阳戎随手指了下篮子里的梧桐红叶:
“这些诗词都是你写的?”
黄萱摇摇头:“不是我写的,有书上的,也有听人说的。”
“我知道,我说字。”
“嗯。”
“谁教你识字的?”
欧阳戎问题有点多,连续开口,惹得黄萱忍不住看了看面前这位牵马的毡帽青年,又转头瞧了眼他身后方那个高冷话少的锦服贵公子。
锦服贵公子怀里准备掏出的荷包鼓鼓,好像不少银豆子,不过不怎么关注毡帽青年与她这边的谈话,注意力主要落在篮子边挑选红叶的两位贵女身上。
毡帽青年愈发像是随行保护、问东问西的跟班长随。
黄萱低下脑袋:“以前屋子隔壁住了一个道……一个儒生,常让我帮忙买纸墨,闲暇时教了点字……”
欧阳戎点头:“挺好学的,识的字与书法已不输上私塾的同龄孩童了,难得可贵。”
黄萱摇头,眼睛不去看他,偏移到那两位挑选红叶的贵女身上。
二女那边已经挑选完毕,欧阳戎没再多聊,转头看去,她们每人选了几片梧桐红叶,谢令姜、秦缨还各自挑了一把题有诗词的白折扇,不用猜都知道给谁。
离大郎准备掏银豆子,看样子也懒得找钱,欧阳戎悄然伸手,扯了下他袖子,将自己钱袋递去。
离大郎一愣,察觉到袖中多了一个钱袋,了然好友意思,眼底无奈的从欧阳戎钱袋中如数取出对应铜钱,递给黄萱,分文不多,分文不少。
买完东西,四人转身走人,谢令姜与秦缨结伴并肩,打量各自新叶,津津乐道。
黄萱并不知道错过了豪横小费,短时间内卖出两把折扇与数片红叶,已经是意外之喜,收获满满。
周围关注的摆摊商贩瞧见,亦是眼神艳羡,其中有熟人还调侃了几句。
破红袄小女娃像是没有听见,小心翼翼收起铜板,看了眼天色,没有逗留,挎着竹篮子,迈开小短腿跑向前方进城的拥挤人流。
她要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再多做几笔生意,若是再能遇到刚刚那样豪横的贵客就更好了。
欧阳戎四人同样不知某位破红袄小女娃干劲十足,眼见天色已晚,几人商量了下,就近去往街边一座生意很好的酒楼,在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点了一桌菜。
欧阳戎瞧了眼二女各自挑选的红叶,上书娟秀小字。
小师妹买了七片,似是最爱其中两片,爱不释手。
“看看你的……”秦缨好奇凑近,轻念:“梅蕊新妆桂叶眉,小莲风韵出瑶池……”
还有一片,她看清楚后又念:“轻衫如雾,玉肌似削,人在画楼深处。”
“秦家妹妹挑了什么?”谢令姜也看向秦缨指间那片红叶,轻声:“昨夜裙带解,今朝蟢子飞。铅华不可弃,莫是藁砧归……”
欧阳戎失笑,插话:
“秦小娘子就一片,小师妹买这么多片红叶干嘛?”
“喜欢,劝大师兄莫多管,哼,另外,伱又不教我诗词,我自己学不行呀?这也是翻书。”
“翻书人正经书不翻,专门翻这个是吧?怎么小孩子一样。”欧阳戎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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