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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上一次漫长了许多的炮轰结束,鬼子新一轮的冲锋开始,这次,鬼子们显然选择了“赌上一切”的一波推。
一时间,十几辆坦克掩护着后面的步兵开始冲锋,对岸的机枪、掷弹筒也开始了火力压制,压得战壕里的骑兵们根本就抬不起头来。
耳听着越来越近的发动机轰鸣和履带咯吱咯吱的噪音,卫燃却不慌不忙的点燃了一颗香烟猛吸了一口,随后拿起了一包集束手榴弹。
几乎就在坦克从头顶的战壕刚刚冒头的瞬间,他便扯动拉火线,将这一包手榴弹轻轻的抛到了发动机格栅上。
借着坦克车头因为碾过战壕前倾的造成的坡度,这一包手榴弹顺势滑落到了炮塔屁股下的缝隙里。
与此同时,卫燃却已经将另外两颗已经拉燃的手榴弹丢出了战壕,他自己也打着滚躲到了和交通壕相连的拐角位置。
“轰!”
沉闷的爆炸中,这辆坦克的炮塔被掀翻,坦克底盘也跟着熄火。
“轰轰!”
在相继炸开的手榴弹掩护下,卫燃却已经一手拿着一支装上20发弹匣的盒子炮,朝着已经跑到战壕边缘的鬼子扣动了扳机。
同一时间,刚刚一直在隐忍的机枪火力也冒着被掷弹筒点名的危险,在马进韬吹响的哨音中再一次开火,收割着坦克后面那些鬼子步兵的狗命。
“嗵!嗵!嗵!”
果不其然,都没等各个机枪阵地把打空的弹匣换上新的,对面的鬼子便打来了一发发的掷榴弹!
“是毒气!是毒气!”
就在卫燃注意到这些掷榴弹炸开的动静似乎并不大的时候,不远处却有人发出了惊恐的嘶吼,几乎同一时间,卫燃也看到了弥漫而起的毒雾!“戴面具!戴面具!没有面具的快跑!”
不远处的马进韬、稍远点的赵金玉,以及卫燃都在第一时间发出了命令,随后以最快的速度戴上了防毒面具。
“快跑!快跑!”
卫燃朝着老刘嘶吼着,他并没有防毒面具。
闻言,老刘慌里慌张的起身,沿着交通壕就往远处跑。
只是,都还没等他彻底跑远,便有一发毒气弹打在了他的周围,紧接着,老刘便开始剧烈的咳嗽,继而用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跌跌撞撞的跪倒在地。
用力攥了攥拳头,已经戴好防毒面具的卫燃却并不离开,拎着一兜子毒气弹来到老刘的身旁,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按照提前测定好的距离调整了射程,面无表情的将一颗颗毒气弹打了回去。
很快,在他的身后方向响起了机枪的嘶吼,那些戴好面具准备占领阵地的鬼子被第二道防线的火力击倒在地,和周围那些没有来得及跑的骑兵一样,开始剧烈的咳嗽,艰难的喘息,以及不受控制的呕吐。
忙着打出毒气弹的卫燃都不用细看就知道,对面打过来的是有“红一号”之称的红弹,里面的主要毒剂是能引起连续不断的喷嚏、流泪和呕吐的二苯氰胂。
它的毒性要比芥子气或者路易斯气这一类稍稍弱一些,可即便如此,它让人失去战斗力,也仅仅只需要最多三十秒罢了。
一连朝着对岸打了足足半数的毒气掷榴弹,当卫燃终于停手的时候,倒在他身旁的炊事班老刘已经停止了呼吸。
“老刘,谢谢你的大枣儿,我帮你报仇了。”
卫燃隔着防毒面具一边念叨着,一边帮着对方闭上了充血红肿的眼睛,随后小心翼翼的起身,凑到一处射击孔看向了对岸,看向了他亲手制造的那片带着警告和复仇的黄色毒雾,以及雾气里痛苦挣扎的鬼子。
这突如其来的毒气战让交火的双方都陷入了僵持,已经撤退的骑兵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他们的代理副连长并没有从战壕里撤出来,并且生死不知。
对面的鬼子同样不知道刚刚密集打来的毒气弹是怎么回事,遭遇毒气攻击,对于它们来说真的是头一遭。
这一连十五六发芥子气弹炸开形成的毒雾,在风的裹挟下可是蔓延了老大一片,它们藏身的二道堤后面的坑沟里,也在毒气飘过的瞬间,响起一大片惨叫和痛苦的哀嚎。
“原来你们这些狗日的也知道疼”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给手里的掷弹筒又塞了一颗毒气弹做好了准备,这些毒气弹是从鬼子手里缴获的,他必须全都还给对方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