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这个局面,毕竟他久不在国中,对于国中的人事生疏、判断有误也属正常。
于是接下来李泰便吩咐二弟李超带着礼货先去表兄卢柔家中,他要过一会儿再去。反正今天也非嫁娶正日,他也只是提前道贺一声,免得不久后便要离开长安而失礼。
然后李泰便带上一队亲兵家将行出家门,独孤信自然也带着随从们一同上马,当见到李泰要往城外去,便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要到哪里去?」
「去后便知。」
李泰先卖一个关子,只在前方打马疾行,出城后便直赴霸城县而去。
一众人快马加鞭很快就来到霸城县乡里一处庄园门前,庄人见到这么多的人马涌来,各持手持棍棒于门前聚集戒备。
「你们这些拙眼家奴不识贵客,难道连我也不认识了?速速入告主人,道是太原公李大将军因之前请托,今日亲自登门言事!」
同行的被赐姓宇文氏的王罴孙子王述自队伍后方冲出,指着那些警惕的庄人呵斥道。
庄人们闻言后这才告一声罪,然后赶紧入庄禀告,不多久一名中年人带着数名家人匆匆行出,见到李泰和独孤信一行,脸色顿时一喜,连忙趋行入前深揖为礼道:「原来是大司马和李大将军亲访陋乡,有失远迎,还请见谅!两位贵客快快入庄,乡居简陋,让贵客见笑了!」
眼前这中年人正是王悦,之前在事霸府,后来台府改组为中外府,诸尚书官也一并辞退,因而归乡统率乡兵。但眼下却闲居乡里,而且一脸憔悴,眉宇间更盘桓着一抹化解不开的愁绪。
独孤信此行只是陪同李泰,因此只是对王悦略微颔首,旋即便看着李泰同王悦交谈。
李泰翻身下马,望着一脸殷勤期待的王悦说道:「今天还有别的事情,不暇入庄久坐,取道至此告诉王仪同一声,之前使人来告之事我已知悉。部曲闹乱虽然有些麻烦,但也未为大患,令郎如今受执于华州,我已经请人多加关照。等到一应事情查实之后,此事也会从速处理,凡所受讼诸事,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事了之后王仪同再来见我。」
王悦闻言后先是大喜,旋即便又一脸羞惭道:「末将实在惭愧,内外任事多年,结果却因治下不严而遭反噬,还要告请滋扰太原公……」
「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妥善处理,切勿再落人口实。」
李泰又安慰王悦两声,然后便谢绝了其人的挽留,示意独孤信一起上马回城,并在回程途中对独孤信稍作解释:「王仪同在府久掌枢机,今却重归人间乡里,心态难免失衡,做了一些有损乡声的蠢事。其子治军不谨,为门下部将串结党徒讼告中外府,于是便被人趁此欲夺其势。」
独孤信听完后便微微颔首,王悦如今虽然失势在乡,但出身京兆王氏,在这京畿周边还是人脉深厚,或是未必拥有多么高的势位,但想要搞点声势出来也是比较轻松。李泰趁其失意而搭以援手,也算是结下一份交情。
回城之后,李泰又带着独孤信直赴华山公杨宽府上。此时杨宽也从皇城回来未久,家中正是宾客众多,当
听到门仆通告独孤信和李泰的到访,不免也是略感吃惊,忙不迭带着在堂宾客们一起出迎。
李泰看到杨宽府上这么多人,心内顿时一乐,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老家伙绝对是在跟人讨论宇文泰封王一事。
跟业已失势、乡居寒酸的王悦相比,无疑是弘农杨氏名号更加响亮,而杨宽这些年虽然多数时间都在赋闲荣养,但因久居京畿,所以人脉要更加深厚,在一些特殊情况就能显露无疑。
李泰今天是要向他丈人打个样,自然没耐心跟这满堂宾客逐一闲谈磨牙,坐下来略作寒暄尽过礼数之后,当即便又站起身来表示有一点重要的事情需要跟杨宽私聊。
于是杨宽便将两人引至内堂中,方一坐定,便忍不住的开口试探问道:「两位今日来见,莫非也是听闻今日禁中事?」
独孤信听到这话后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李泰则露齿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