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升,通感的能力变得比之前更加难以控制——这次的情况比之前更糟,因为陈宴在唤醒通感时感觉到了“乏力”,这种情况是之前没有过的,他心里明白,这意味着通感进一步的失控。
‘如果始终停留在灵感强度达到最大阈值的状态,我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陈宴的问题在晚上睡觉前得到了解答。
这天晚上再次熄灯之后,1号牢房里很快响起了三个呼噜声和两个磨牙声。
陈宴躺在床上,看着上铺的床板,眼睛一眨不眨。
自从地下回来之后,他眼前的世界始终是四分五裂的,这种奇特的场景并未引起他的好奇,似乎是因为迟迟未能晋升,眼前分裂世界碎片之间的黑色缝隙,比之前更大了。
陈宴仔细观察那些缝隙,便隐隐听到了来自黑色缝隙中的呼唤。
那声音好听极了,虽然完全听不懂,但只听音节,就已经让陈宴心生向往。
他伸出手来,恍惚之间就要触碰到那些黑色缝隙。
“喂。”
清晰的低沉男声把他拉了回来。
他看向身边,克莱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盘膝坐了起来,背靠墙壁,注视着他,一言不发。
陈宴眨了眨眼,当眼皮阖上又睁开之后,克莱恩又躺在了床上,盖着被子,呼声震天。
陈宴又眨了眨眼。
这次睁开眼皮之后,坐在克莱恩床上的人变成了克莱恩上铺的石像鬼。
“小子,这么晚了还不睡,干啥呢?”
石像鬼原本是个光头,入狱之后头发已经长了出来,并被监狱理发师修剪成了和大家一样的超短发。
石像鬼脸上并没有帝国本土鲁克人的特征,他拥有寻常歌利亚人那样的鹰钩鼻,但并没有歌利亚人那样煞白如雪一般的皮肤,似乎像是来自帝国其他州的族裔。
“小子,你眼睛怎么了?”
石像鬼自顾自的说着:
“其实我并不关心你的眼睛,谁还没个小秘密呢?比如你上铺的弗兰克,做着监狱里最脏最累的活儿——给监狱所有的卫生间做清洁,哦,该死的,光是说说,我都觉得恶心。”
“他只是为了打通一条逃向外面的出路,这可真他妈的不容易啊,你说是不是?”
陈宴问道:
“他要逃狱吗?”
石像鬼笑了:
“是的,可怜的弗兰克,他入狱是因为杀了自己的妻子和妻子的情夫,而那情夫家里在上城区很有钱,打通了很多关系,硬是把弗兰克的刑期从三十年涨到了终生,哈!”
陈宴好奇极了。
石像鬼仿佛看到了他的好奇,絮絮叨叨的解释着:
“弗兰克已经在这鬼地方住了十年了,日复一日兢兢业业的干活,见了谁都低三下四,就是为了能早点出去。”
“可就在去年——这一定是因为外面有人要折磨他——在他因良好表现而减刑到了十五年的第九年,还有六年就能出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