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遇到过我都驾驭不了的衣服……不是自大,毕竟我是专业干这个的。”
“棒。”韩易无言以对,连开玩笑的心思都生不出来,只能竖起大拇指。
芭芭拉说得没错,对于这个级别的超模来说,哪怕套个麻袋出门,也掩盖不住她的卓绝魅力。
只有她不想穿的,没有她穿不了的。
“所以,我当时在房间里纠结了很久,直到夫人的保镖敲了第二次门,我才咬牙做出了决定……既然夫人一见面就喜欢我,邀请我跟她一起喝下午茶,那就说明她喜欢的就是我最真实的样子。那我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去改变自己?芭芭拉-帕文是什么样的人,就给她看什么样的人,不好吗?”
“说不定,她就吃这套呢?而且,情况再坏,又能如何?充其量不过是被她看作一个来自乡下,不懂礼数的粗野姑娘,不想再跟我有任何交集,仅此而已。一个百亿集团的掌控者,不可能为了一点小事跟一个十七岁的小女孩过不去吧?”
“结果……你猜对了。”
“是的,我猜对了,贝当古夫人想要看到的,就是一个天然的,未经雕饰的,与她生活的那个世界毫无交集的女孩子。”
……
听完阿兰逐字逐句的精准翻译,贝当古夫人罕见地笑出了声音,而且声音还不小。
“夫人说,您真是个活泼到令人头疼的小家伙。”
“我妈妈也经常这么说。”
“夫人问……”
“阿兰,其实你可以不用每句话前面都加一句这个的。”芭芭拉冲阿兰眨眨眼,“我能看出来是谁在问问题。”
“好的,帕文小姐。”
阿兰的笑容依然内敛含蓄,薄若纸片的唇线勾起的弧度,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波动。他就像是一台全速运转的精密仪器,忠实地执行着使用者的命令。仿佛几分钟前那个悄声向芭芭拉致歉,为贝当古夫人辩解的人跟他毫无关系一般。
“您的母亲在匈牙利?”
“是的。”芭芭拉点点头,“和我爸爸一起,住在布达佩斯。”
“她是做什么的?”
“她是一个……homemaker。”歪起脑袋想了想,芭芭拉没有用“家庭主妇”这个词,而是选择了一个她前不久才学到,感觉有些时髦的英文词汇。
“homemakerasin……”阿兰没有急着将芭芭拉的话翻译过去,而是先小心求证。他当然知道这个词在英文里是什么含义,但芭芭拉是否了解,他就不太清楚了。匈牙利姑娘的英文,乍一听没什么口音,还挺标准,但交流时间一长,芭芭拉还是会暴露出一些语法、重音和用词上的问题。
“不是帮别人修房子的那种,是……将我们的小家黏合在一起的那种。”芭芭拉把两只手掌合于一处,笑道。
“我明白了。”
尽心尽责的翻译官阿兰没有遗漏掉任何一点细节,包括芭芭拉讲出的英文单词,和她对这个单词的解释,都原封不动地转达给了贝当古夫人。阿兰话音刚落,芭芭拉便看到贝当古夫人将手向她伸了过来,慈祥地眯起了笑眼。
“有一个这么懂事听话的孩子,您母亲应该特别爱您。”
“这我倒不指望,只希望每次我回家,她能少训我两句就行。”芭芭拉落落大方地覆住贝当古夫人的手背,打趣道。
“每位……母亲。”贝当古夫人先是尝试用她带着浓厚口音的英语,憋出了一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表达,然后由阿兰来帮助她完成剩余的句子,“我们总是会担心很多事情,担心……担心我们作为家长有没有什么地方还没能做到最好,担心自己的……”
阿兰的翻译,随着贝当古夫人毫无征兆地收声戛然而止。
随后,夫人深吸了一口气,用浑浊不清的声线再次发问。
“您父母之间的感情如何?还融洽吗?”
“吵嘴是难以避免的事情,但总体来说还挺好的。”即使是十七岁的芭芭拉,也意识到了贝当古夫人的反常。光是下午茶这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她就有好几次突然中断话题,然后从一个奇怪的角度重新提问的情况发生。
“我很抱歉。”阿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