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此不利之言!武士安在,与我推出斩之。
秦宓面不改色,往殿外即走,回顾笑道:臣死无恨,但可惜新创之业,又将颠覆。
众官见此,皆为秦宓告免。刘备怒气不息,便令将其下狱。满朝文武,再无他言。
刘备便即下令伐吴,差使前往阆中,迁张飞为车骑将军,领司隶校尉,封西乡侯,兼阆中牧;使其整顿军马以为前锋,兵出江州。
镜头转换,按下成都,复说阆中。
张飞把守阆中,闻知关公被东吴所害,旦夕号泣,目中出血,常湿衣襟。
诸将只得以酒解劝,饮酒辄醉,将帐下将士但有犯者即鞭挞之,多有鞭死者。
这日正在帐中闷坐,忽见门军入报:天使到至,请将军跪接圣旨。
天使进帐,面南而立,开读诏旨:封张飞为车骑将军,命为征吴先锋,兵出江州。
张飞接受封爵印绶,设酒款待来使,问道:陛下临来,可有甚嘱咐于我?
使者答道:陛下因将军敬爱君子,但不体恤士卒,令某告诫将军。休常鞭打健儿之后仍留左右侍奉,此乃取祸之道也。
张飞叹道:兄长深知我也。敢不领命!
酒罢,天使辞归成都。
刘备听了使者回报,检点兵马,分兵派将:命丞相诸葛亮保太子紧守两川,调拨军粮;骠骑将军马超守葭萌关,以当西凉诸部;马岱协助镇北将军魏延守汉中,抵挡关中魏兵;虎威将军赵云使为后应,兼督粮草;黄权、程畿为参谋;马良、陈震掌理文书;关兴、张苞为前部左右先锋;冯习、张南为副将;傅彤、张翼为中军护尉;赵融、廖淳为合后。
乃发川将数百员,并请五溪番将助阵,共集举国大兵三十万人马,择定章武元年七月丙寅日出师。先发先锋令至阆中,令张飞出兵。
张飞接到旨意,即令范强、张达:限三日内制办白旗白甲,三军挂孝伐吴。
二将叫苦道:三日之内,如何筹措?请将军宽限十日方可。
张飞怒道:某急欲报仇,你二人安敢违我将令!武士安在?各打鞭背五十!
行刑已毕,张飞怒气不息,手指二将骂道:若违限期,即杀你二人示众!
范、张二人浑身伤痕,满口出血,回到营中,连声叫苦不迭。
范强:今日受了刑责,着我等如何办得?且物料不齐,哪得这许多白盔白甲?其人性暴如火,倘来日不完,你我皆被杀矣!
张达:某有亲戚在陆口东吴大营,乃丁奉帐下营官。一不作二不休,如其被他杀我,不如我来杀他。持其首级投吴,便是大功一件,好歹落个将军做做。
范强:奈其力大如牛,到不得近前。且其曾遇异人,得授狮吼神功,若叫起来时,声闻数十里。我等即便能够杀他,被其临死时大叫起来,还是无路可逃!
张达:这个不妨。管酒库者乃某同乡,因送我仓库钥匙,常偷他酒吃。天可怜见!某幼时饥饿,觅有哑药,常去人家偷狗,将此药抹于食物之上,狗若吃了,便叫不出声。某今夜偷入酒库,将哑药下在酒坛之中。若我两个命不当死,则使令去酒库取饮,醉于床上,我杀他之时,便出不得声;若我两个当死,则他帐中有酒,不取于酒库,或者不醉。
二人商议停当,准备牛耳尖刀,磨得飞快雪亮,当夜又潜至酒库,下药在坛中。
张飞下达出兵将令,当日神思昏乱,动止恍惚。乃至各寨巡视一番,回到大帐,便令掌酒侍官整治酒菜,以酒浇愁。
侍官见帐中并无余酒,便至库中,提了两坛回帐,厨吏已将肉菜摆于案上。
张飞邀侍官陪饮,侍官不敢不从。不一时两坛酒饮尽,二人大醉如泥,说不出话来。门军见此,将二人分别抬至各自帐中躺卧,自去睡了。
范、张二贼探知消息,各藏短刀,密入帐中。范强在帐门望风,张达直至床前,看得清楚,一刀刺入张飞心口。
翼德受痛,张嘴大叫,却无丝毫声息发出。
张达割了张飞首级,与范强潜出营寨,连夜投奔东吴而去。
可怜张飞偌大无敌英雄,竟死于两个宵小之手,终年五十五岁。次日一早,侍卫入帐伺候更衣,方见张飞遇害,急报副将吴班。
吴班惊吓欲死,急写表章,亲往成都奏知天子,令张飞次子张绍把守阆中。
镜头转换,先主刘备祭旗出师,行于征途。
孔明携大小官僚,送出十里方回,顾谓众官道:法孝直若在,必能制止主上东征也。
众官唯唯,多半怏怏不乐,分手作别,各自回府。
刘备当日兵行百里,至夜歇马,当道扎营。是夜在帐中无故心惊肉颤,寝卧不安。
次日侵晨,三军早餐已毕,忽见一骑如飞驰报:阆中张车骑部将吴班,前来见驾!
刘备闻报,顿足大叫:噫!三弟休矣!
吴班进帐,跪呈哀表,果报张飞凶信。
刘备放声大哭,昏绝于地,众官救护,半晌方苏。醒来怒发欲狂,戟指东吴方向大骂,即下诏令:吴班为先锋,回去整顿阆中兵马先发;陈到率张苞、关兴,为中军护驾。
传令已毕,三军拔营,水陆并进,船骑双行,浩浩荡荡,杀奔吴国而来。
便在此时,范强、张达已偷出巴郡,乘船顺江而下,直至陆口东吴大营。
于是便请丁奉引见,报进元帅大帐,将张飞首级投献大都督陆逊。
陆逊见到张飞首级,大吃一惊,便问二将:此为何故?
范强见问,再拜答道:蜀主刘备为报汉寿亭侯被杀之仇,大起举国之兵来伐,命车骑将军张飞为先锋。某二人无故受其重责,故而杀之,前来投效大都督。
陆逊不敢自专,急遣使引二人持张飞首级至江夏,报于吴主孙权。
彼时孙权亦恐刘备前来报仇,遂迁出建业,移镇江夏鄂州,改名武昌,以作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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