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彩来:“所以,顾为经鉴赏的好啊。”
“它无法凝结,好!”
“它不愿凝结,好!”
“它仍然是温热的,好上加好!”
每说一个好字,曹轩就用指节用力敲一下桌子,似乎感慨极了。
“听听,顾小子说的这是什么。无法凝结,不愿凝结,是温热的,光是这十二个字,就比你刚刚的那些长篇大论,何止胜过了百倍千倍。我真是开心,我人生中的封笔之画,能让人用鲁迅的文字来配上称赞,哪怕只有三分神韵,也荣幸之至啊。”
“如果吴冠中先生今天还活着,听到这句话,想必,也是要为我去浮三大白的。”
直到这一瞬间。
老杨忽然又不嫉妒了。
他刚刚在曹老讲“文明”两个字的时候,在对方身上看到了孩子一样激动。
此刻。
他又在曹轩清癯的面容上,发现了开心,那种纯真到孩子一样的开心。
老杨忽然意识到,自己对顾为经的态度,还是太轻浮了。
他相信此刻曹老的开心是做不得假的,说他感到荣幸,也是真的觉得荣幸。
这样的人。
自己嫉妒起来,有什么劲呢?要嫉妒,让唐宁去嫉妒去吧。
如果说,曹轩对唐宁更多的是一种长年陪伴下,看老人待自家姑娘时的那种亲情。
那么,曹轩对顾为经,至少在这一刻,在他听到顾为经在那幅壁画前说了什么的一刹那,老爷子所表现出来的感觉。
以老杨的直觉来看——
高山流水遇知音。
若非两个人年纪,地位都相差的实在太大,实在太远,有十万八千里那么远,这个结论太过离天下之大谱,荒谬到老杨实在无法相信。
那么。
他会说,这种感觉……这是忘年的知己。——“给我订一张下个月去新加坡的机票。”
桌边曹轩忽然的开口。
旁边的老杨小肚腩抖了一下。
“去新加坡么?看顾小哥的画展?”
他在心中提醒着咱是专业助理,吃过见过,啥场面没见过啊,他是跟高古轩都照样讲过黄段子的人。
要镇静,要镇静。
“去新加坡的话,要飞小半天呢,要我去和刘先生打个招呼,用一下他们家的飞机么。”
老杨试探性的问道。
“不必了,没那么娇气。”
“把林涛,小宁他们几个都叫上。不过确实有事情要拜托一下子明,他是马来华人,在新加坡本地产业多,地方也多,麻烦他帮忙收拾个宅子出来,要大一点,大一点才方便。”
叮铛!
老杨又是一怔。
吩咐订张机票飞去新加坡,这是老爷子想亲眼去看看顾小哥的画展。
把林涛他们叫上……这个还可以只理解为,老爷子对顾为经格外的重视。
让刘子明收拾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