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牌”卷烟,怎不叫人羡慕。
“九哥……九哥……这好烟……分了吧……兄弟们都苦啊……”
“九哥威武,这老远都是一铳命中,了不得啊!”
而在不远处,却有一人不为所动,就像是一汪池塘里的青莲,出淤泥而不染。
他伏身在冰凉的石墙顶上,一杆又粗又长的大铳架在石墙垛口处,铳口探出垛口,瞄着一个鞑子牛录章京。
准星套上套下,随着山风呼啸,他似乎总是感觉把握不大,一直都没有打射,就这么一动不动的伏在那里,对身周的一切都视而不见。
“砰!”
一声轰然大响传来,大蓬的烟雾升腾而上,又被山风吹散。
围聚在李名九身周的宣府军将士都被震惊,他们纷纷回身看去,只见那人仍趴伏在石墙垛口处,还是一动不动。
片刻后,才叹息一声:“娘皮,又没得中!”
百总王连江看了一眼,道:“唉,真是可惜,中了多好。”
这一铳射出之后,对面没有血雾闪现,大家都是看得真切,所以虽初时被火铳爆响所惊,却都能迅速回复。
就连主将陈铮都被这一声爆响所惊,他忙举起千里镜,仔细看了片刻,才笑着说道:“只差了一点,只需再偏那么一点,唉……”
这时,一个声音响起:“行嘞,李名十。你哥都立功啦,不差这一次,虽说这大铳能射百多步,可准头确难掌握,不中也是常理。”
正是刚才那百总王连江在苦口婆心的劝解。
李名九与李名十都是他局中的铳手,平日里训练都是刻苦,火铳打得都是厉害,即准且快,而且,他们兄弟二人都是宣府军中神射手成三虎的徒弟。
李名九看了一眼这边的弟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答应众人,待云州烟发赏下来后,自是人人有份。
但他的眼睛却并未离开弟弟李名十,直到清楚看见弟弟李名十这一铳,并未打中鞑子,忙分开众人上前劝慰。
终究是兄弟连心,但李名十似乎并不领情,他神态冷漠望着石墙外的鞑子,在心中暗暗决定,下一铳也要打中鞑子大官。
李名九与李名十其实是亲兄弟,他们都是马户出身,原本与射击这一职业无关,怎奈在宣北应征入伍后,全双双被选入狙击营中。
他们拜在宣北军第一神射手成三虎门下,同师学技,但射击之道全靠天赋,他们兄弟二人更是这一众学徒中的佼佼者。
哥哥李名九眼疾手快,按照成三虎的说法,就是比较适合做暗杀之事,一旦抓住机会,就绝不放过,这就是李名九的性格。
而李名十,却是心思新密,又极能隐忍之人,甚至为了击中目标,他可以在烈日的暴晒下,坚持大半个时辰一动不动。
依着张诚的说法,李名九适合暗杀,而李名十却适合狙杀,他们虽未亲兄弟,然性格不同,也就决定了他们人生轨迹的不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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