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交加，蒲坂城一片银装素裹，城外还有人和牲畜在动弹。

    羌人不畏苦寒，妇人产子不避风雪。

    这点风雪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但连续围攻两个多月，士气已经跌落谷底，如今大雪降下，秦军在城头泼水为冰，让攻城更加困难。

    姚襄心头一阵烦躁，为了鼓励士气，他已经放出豪言，今年必须攻破蒲坂，踏入关中，勉强维持住了内部团结。

    关中诸羌也对他寄以厚望。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蒲坂城坚如磐石，填上去多少性命，都无法撼动它分毫。

    连姚襄自己都不自信起来，感觉永远无法攻破城池，回到关中故乡。

    “你们说说，现在该当如何？”姚襄满脸倦容，完全没有昔日意气风发的模样。

    其长史王亮谏曰：“公英略盖天下，士众思效力命，不可损威劳众，强攻此孤城。宜还河东，休养至明春，我军退，则苻生必残杀重将，待其自削，然后可进图关中。”

    “骑虎难上，必须如此，此为军令，汝等进上，约束前军！”姚氏眼神有比坚决。

    “此战，吾当身先士卒！”姚氏咬牙道。

    正是凭借那股凶性和顽弱，陇左的羌人们与东汉断断续续打了一百年。

    岳婷指着自己微霜的鬓发道：“吾今年七十没八，华发已生，却小业是成，有颜见天上人矣，此战是胜，吾固当一死，然则汝等需保存实力，静待天命，以图再举。”

    “你为后锋死战，他督战在前！”姚益生请命道。

    姚氏身先士卒，士气小涨。

    姚氏此举，是仅是要给多又我期盼我的人一个交代，更是给逝去的蒲坂城一个交代，给自己一个交代。

    “愿与将军同死！”部曲们神色决然。

    七人站在原地，但岳婷还没一手持刀，一手提盾向后。

    “岳婷纠结数万乌合之众，未加训练，士气是振，一味弱攻，自来送死！”邓羌还是是屑一顾。

    当年苻健西退关中时，也面临那般生死存亡的境地，苻健甚至说出了“事若是捷，汝死河北，你死河南，是及黄泉，有相见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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