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出发的时候耽搁了一会儿,雷振东他们抵达赛场时,朝阳中学的参赛队员们早就到了,此时都躺在休息室的椅子上,百无聊赖。
教练刘昆仑倒是端坐在正当中的太师椅上,腰背挺直,精神矍铄,虽然已是近八十的高龄,但仍是一团尚武的精神,可惜到了下午就差点儿,尤其被春日的暖阳一照,也免不得歪歪倒倒,俩眼皮子直打架。
见到雷振东等人到了,老头立马来了精神,一声轻咳,旁边歪歪倒倒的弟子们瞬间就像屁股像被针扎了似的跳了起来,转眼间就排成一列整齐的队伍,傲视群雄。
相比之下,刚刚走进来的中原队就好像一群散兵游勇,最重要的,是只有大猫小猫三两只。
“等你们好久,终于……嗯?怎么只有三个人?”
雷振东心道这老头年纪大了眼神儿还不好使,什么三个人,明明是四个,回头一瞧,身后就剩俩人儿了,石岩枫早没影儿了,准是又上厕所备战去了,这小子就这毛病,厕所是他大本营。
岳山走上前去,说明了原委,刘昆仑听罢,恨铁不成钢:“这丫头一听就知道平时不好好锻炼,没有一副好身体,怎么能下好棋……当好教练?”
老头越说越气,可惜正主不在他面前,到最后只有自个儿一个人坐回椅子上生闷气,谁都不理,搞得岳山几个心中惴惴,不知道老头为啥发这大火儿。
只有他的弟子们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老头本来计划得好好的,全队齐装上阵,一见面先来个下马威,叫那小姑娘瞧瞧什么叫正规军,多大年纪就敢当教练,棋下明白了吗?
谁成想人家先直接来了个病遁,这一拳等于是打到了空气上,有点儿闪着老腰了。这棋下下去还有什么意思,我这么一德高望重的棋坛前辈,欺负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儿?传出去也不好听啊。
蒋弈仙忍着笑,上前和岳山答话,介绍了一下己方的队员:“顾明你见过的,李敬,都是熟人,这两个你可就未必认识了,樊瑞、苗震,都是我七年级的师弟,刘指新发掘的好苗子。”
岳山道:“虽然不认识,但是早闻大名了,魔童樊瑞,怪侠苗震,燕赵之地果然颇多豪杰之士,弈林新秀层出不穷啊。”
蒋弈仙哈哈大笑:“你们也不差嘛,‘嵩岳’之后,又有‘雷王’响彻中原,这回可要手底下见真章了。”
雷振东在后面瞧着,樊瑞和苗震两个年纪虽小,却是趾高气昂,锋芒毕露,相比之下,身为队内第一高手的李敬就不起眼多了,戴着副银边眼镜,斯斯文文的,一看就是个社恐型书呆子,这样的书生,真难想象他会下出什么样的棋来。
俩人寒暄了一阵,工作人员进来宣布比赛马上开始,石岩枫也准时归来,应该已经完成了作战准备。
双方把各自的出战表交了上去,两边一对账,中原队这边先吃了颗定心丸。
朝阳中学的排兵布阵并没有超出新凤兰的预料,对面果然把宝压在了两个先手上面,派出的都是当家主力,其中蒋弈仙第二场执先迎战岳山,雷振东如愿以偿,最后一场后手对上李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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