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熊亮的内心世界里,却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每一天都是在在刀尖上过日子。
这次到南京出差回来之后,等待他的是一个个噩耗。
尽管熊亮已经习惯了掩藏秘密,但听到这样的消息却让他备受煎熬。
熊亮环顾左右,见身边没人注意到自己,便调转方向,加快脚步走到了那排小房子旁。
“笃笃笃……”
敲敲门,开门的是一个浑身酒气的瘸腿老头,眼角还糊着一块眼屎。
“是熊组长啊,您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老头姓黎,名字不祥,人们都叫他老黎头。
“老黎,抽烟!”熊亮大方地将香烟递过去。
老黎头搓着干枯的大手,接过了香烟,赶紧掏出洋火给熊亮点上。
“又有活儿了?”熊亮顺带问了一句。
老黎头道:“可不是嘛,在下面躺着呢,人炸得血肉模糊!”
平房的下面是地下室,跟防空洞相通,那里才是正儿八经的停尸间。
即使是在这种三伏天,停尸间里仍旧是一股阴冷的气息让人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寒意。
青白色的灯光下,一具尸体仰面躺在一张简易的木床上,老黎头掀开白布。
熊亮一看,这具尸体不是别人,正是陈子廉。
陈子廉在临城很有名气,他认识,甚至还听过他的课,那时的陈教授在讲台上给上百名学生授课,陈子廉课深入浅出、引经据典、通俗易懂,连跟熊亮一起去的王鹏都听得津津有味。
然而,那个曾经慷慨激昂站在讲台上的教授,此时大睁着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状态。
熊亮又点燃了一根香烟,轻轻地放在尸体前,香烟袅袅。
“也就是您心善!别人才不会在乎这个呢,行动队的人就是送尸体的时候来了一次,就再也没来过,现在天这么热,放在这儿算怎么一回事?”
老黎头孤家寡人一个,好烟酒,胆子出奇地大,从临城调查室成立一直就负责看守停尸房。
“人死为大。死都死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呢?”熊亮伸出那只戴着佛珠的手,轻轻地在陈子廉的眼上抚了一把,“别有怨气,既然你这辈子干的这行,就应该早就有所准备,是不是?到了那边好好的,重要的是规规矩矩的,不然也会有麻烦。”
“可不是嘛,,大学教授薪水也不少赚,好好的过日子不好吗,干嘛非要跟着红党干?”老黎头话中带着几分惋惜。
“他的家人呢?”
老黎头摇摇头:“行动队的人没说起过,怕是现在还不知道,又或许是没有家人,干他们这种事的,有了家人也是拖累。”
熊亮闻言忽然想起了杜金星劝自己成家的那些话。
等香烟只剩下那一小截无法燃尽的烟屁股之后,熊亮这才告辞离开。
老黎头回头看着陈子廉的尸体,一边摇着头,一边嘴里嘟囔道:“你若是泉下有知,就保佑熊组长多子多福、长命百岁。”
熊亮开车回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