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傍晚时分,三人正找宿头,突见前方一条大江横过,江水浩荡,被南边山势一阻,浪涛翻滚,陡奔东流,拐角处好大的一个码头。雷秉见之大喜,说道:”这是风陵渡口,此去华山,不过数十里“,旋即又略感怅然,正色说道:”冯姑娘,我说过要请你到华山上一游,可不是随口一说的“。冯萍波笑道:”你区区一个新入门弟子,能擅自带客入山么?“。雷秉道:”倘若带的旁人,掌门必怪我逾矩,姑娘这样的高人,掌门高兴也来不及,又岂会怪我?“。冯萍波眺目江面,面色又变得清冷,摇头道:”罢了,我此来不过月余,已和中原人情风物沾染不少,已是有亏门训,不必再惹瓜葛。你那一杯茶,便在这渡口请我饮了,咱们这些天的瓜葛便如同这滚滚江水消散,自此不须再提“。
雷秉听得甚为扫兴,暗想道:”她当初不过是可怜我的性命才指点我,帮我周旋,我得了她恩惠,便掏心掏肺将她当成了自己人,未免是得寸进尺,自做多情!以她这般的剑法功夫,放眼中原,也是足以雄踞一方的人物,岂真将我这样一个小角色放在眼里?“,当下便敛了笑容,也自冷冷说道:”冯姑娘贵人事忙,那就恭敬不如从命!“。王采乔瞧他一眼,又忙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走进码头上一家茶馆,吩咐伙计上了茶点饮食。
雷秉片语不发,喝了一阵闷酒。王采乔便陪着冯萍波有一茬无一茬地搭话。冯萍波微笑着,听得多,说的少。也不知过了多久,码头上已是灯火阑珊,行影寥寥。那店伙计打着哈欠过来,大剌剌地道:”三位客人,夜已深了,小店要打烊了,烦请早点结账“。
冯萍波笑道:”也好,咱们就此作别罢“。
雷秉把眼睛一抬,瞧了那店伙计一眼,说道:”你这厮刚才一直在旁边敲着碗筷,直勾勾瞧着我们,分明早想赶人走了。我们又不赖账吃白食,你怎地如此撵客?“,一掌便拍在桌上。那店伙计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