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的,气氛压抑而沉默,空气仿佛凝固成了一块块,沉甸甸的压在秦绝的喉咙。
“……抱歉。”
无声的对峙中,是秦绝先移开了眼神。
她轻微但急促地呼吸着,那股熟悉的撕裂感再次攀升,好像一颗痛苦的种子在她的脏器生根发芽,汲取着血肉的养分,以难以言喻的强硬力道破开胸腔,穿刺而出。
仔细想想……确实如小狐狸所说。
因为曾一起度过了二十余年的岁月,因为太了解也太在乎,她反而在心里对小狐狸有非常强烈的刻板印象,而这些印象又导致了她潜意识中那点并非恶意,却足够惹人不快的长辈式优越感。
这种无形中的优越感令秦绝高高在上,没能站在相同的高度平等地直视着乔屿,她只是欣慰着小狐狸依旧聪明细腻,懂得明哲保身,却从未认真地听她说了什么,想法如何。
……太傲慢了。
毕竟,对乔屿而言,秦绝只是个似曾相识的陌生人。
她明明清楚小狐狸的个性,处在这样的立场上,又有一个今天刚刚认识,还不知是敌是友,嘴上说着“为你好”所以言语模棱两可的谜语人,换作其他任何一个性情谨慎的人都会想弄清楚真相,以减轻紧张感,让自己心里尽可能踏实下来,同时确保自身安全。
秦绝明明清楚这一点,却还是想当然地忽略掉了。
她看着姿态强硬起来、并不记得自己的乔屿,心里生出一点苦涩,轻轻叹道:
“对不起。”
……是真的吗。
竟然,真的道歉了。
乔屿差一点就垂下了眼眸,她能明明白白地从秦绝的声音里听出丝毫不掺假的歉疚、难过和痛苦,而这种情绪直接反馈到了她自己的身上,像一把回旋镖,伤人伤己。
胸口堵得极疼,周身发冷,难以言喻的心痛和悲哀翻腾着,栓快般堵塞在血管里,就好像身体里的本能先一步反省、自责,责问自己怎么能让眼前的人这么难过。
不……不行。
乔屿顶着这份由内而生的庞大内疚,暗暗咬了咬牙,坚持让理智占据了上风:
“所以,所以为什么,您这么了解我?我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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