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移到了琴键左前方的小键盘,铺开一段弦乐。
于蓝双手在话筒上交握,闭上了眼睛。
“一份爱能承受,多少的误解。
“熬过飘雪的冬天。”
所有的欢呼和倒彩似乎都在耳返的隔绝下变得遥远,最后只剩下于青哭喊的声音,像一把尖刀插进他的头颅,不停翻搅着,让思绪和回忆鲜血淋漓。
——“他们就是仗着你在乎我!!!”
“一句话能撕裂,多深的牵连。
“变得比陌生人还遥远。”
——“别管我了……哥,求求你,不要这么在乎我了。”
“最初的爱越像火焰,最后越会被风熄灭。
“有时候真话太尖锐,有人只好说着谎言——”
不知不觉跟上的鼓点在歌曲进入高潮时也依旧轻和,宛若雨点打在人心。
“假如时光倒流,我能做什么。
“找你没说的,却想要的。
“假如我不放手,你多年以后。
“会怪我恨我,或感动。
“想假如——是最空虚的痛。”
一直到这时,才有观众将情绪从歌词和旋律中抽离,后知后觉地有所意识。
这个主唱的唱功,好可怕!
汪朵朵愣愣地看向台上,明明舞台上有追光,有徐徐飘浮在地上的干冰,有很多乐器,可那五个人看起来是那么的……孤独。
“哎?”
她脸颊一阵冰凉,下意识伸手摸去,才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落泪了。
汪朵朵不是专业的音乐人,甚至称不上有点资历的歌迷,她所做的就像场内任何一位普通观众一样,听着,沉默着,被感染着。
从前奏响起到现在,于蓝的歌声宛若一只手,撕扯着听者的咽喉与心脏,痛感并不强烈,既不针对也不爆发,却始终持续着,像冰凉的水流悄然在心底漫过,等觉察到的时候,心和体温已然一起变得寒冷。
你看嘛,于蓝唱得还是很好的啊,“千色”也是真的很优秀……
不知是不是在逃避难过的情绪,汪朵朵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父亲,她记得老爸点评歌曲时非常专业。
“……爸?”
汪朵朵再一次愣住了,喃喃道。
她看见自己的父亲,那个孤身把她养大到十几岁,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的强大男人,也和她一样红了眼睛。
轻缓又带着些许坠垂感的间奏在这时结束,于蓝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次,台下非常安静。
“一个人要看过,几次爱凋谢。
“才甘心在孤独里冬眠。
“最初的爱越像火焰,最后越会被风熄灭。
“有时候真话太尖锐,有人只好说着谎言——”
那个站在麦架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