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便不来了吧。自我被天子召回洛阳任职,就不曾拜访过他,他不来参加婚事也不足为奇。”
“嘿,我只是在等六兄。”
立即缓和了脸色的夏侯和,轻笑了声,“六兄,你觉得还能邀请谁来啊?我倒是觉得,陛下已然让六兄任了中军之职,若不送个名刺给骁骑将军等人试试?哪怕他们不来也会承情,日后六兄归来洛阳任职了,同僚之间也会好相处许多。”
“不需要了。”
正端着麦饭扒拉的夏侯惠,声音有些含糊不清,“陈玄伯、傅兰石、杜务伯,还有义权你,足以迎亲了。肉若冷了就不好吃了,义权莫发愣。”
好歹是中坚将军呢!
且还是谯沛元勋之后,才四位宾客就足够迎亲了?
六兄是因为知道自己不被朝中百官所喜,所以不想前去攀交自伤颜面吗?
夏侯和心中有些疑惑。
但也没有再多言,只是“哦”了声,继续用餐。
少时,他餐饱,而吃相很是洒脱的夏侯惠早就放下竹箸等候好一会儿了。
“对了,义权。”
见他也用餐好了,夏侯惠便发问道,“你今岁及冠了,大兄可为你寻姻亲之家了吗?若没有,我也帮你留意下?”
“呵呵~”
却是不料,夏侯和听罢,竟开怀的笑了起来,“六兄莫说笑了。”
我说什么笑?
这不是很寻常的话题吗?
夏侯惠不明就里。
而待夏侯和止住笑声了,才戏谑作言,“迎亲宾客才四人,可见六兄交游之寡,如何为我寻门亲事?嗯,此事大兄前些时日已然提及了,但我不想成亲太早。待过个二三岁再说罢。”
说罢,也不等夏侯惠做声,他便继续说道,“伯舆兄那边我已问过了,他五日后将告休沐,不知六兄届时得闲否?若得闲,我便在城外设宴,让六兄与他见一面。”
“自是得闲的。”
夏侯惠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后,便说道,“嗯在城外的话,若不就在我那小宅里吧。那边虽简陋,但听闻王伯舆为人笃行,应是不计较这些的。不过时间定在晌午吧,若太晚了,恐让你与王伯舆赶不上城门落锁前归去。”
“也好。”
对此,夏侯和没有异议,应声之时还往屋外瞥了一眼,然后发问道,“六兄可还有其他事否?日近暮了,我须赶在宵禁前归去。”
“没了。义权归去吧,将酒囊带上。”
闻言,夏侯惠顺势起身送他出门,就是才刚走到门槛处,又陡然顿足。
“啊,还有个事。今日我在北邙山庄园,还见到了卫侍中,与他攀谈了一阵。但与他对弈的一老者,我却是不认得。年纪约莫六十,身躯瘦削,表字唤作孔和,官职应是不高,义权可知他是谁吗?”
“若六兄讲述没有错的话,那他必是擅解梦的周中郎。”
中郎周宣?
擅解梦?
夏侯和已然离去了好久,夏侯惠仍在独自沉吟着。
他有点想不明白,天子曹叡让一个擅解梦的方士在北邙山庄园是什么意图。
尤其是这个方士还暗中观察自己。
难不成天子曹叡做梦了,而中郎周宣解梦的时候,刚好提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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