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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渊何其不值也!
亦是曹操何其生性薄凉也!
或是说,上一辈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也改变不了了,不必太多于纠结。
然而,令夏侯衡无法接受的是,曹家对夏侯家的上一辈已然刻薄寡恩至极了,现在还要对下一辈继续薄凉屈待?!
是的,曹叡让夏侯惠当孤臣就是薄凉!
夏侯一族与曹家世为婚姻,乃是肺腑之臣,且以父辈勋业,子侄后辈只要不犯事,哪怕是中庸之才都能位列两千石!累世簪缨乃必然!
而夏侯惠更不一般。
在夏侯衡心中,这位六弟文韬可追已故夏侯荣、武略可比肩夏侯尚,只要勤勉任事好生积累资历,假以时日成为社稷重臣、如夏侯渊般镇守一方乃是必然之事!
重振门楣易如反掌!
何须充当天子孤臣、以得罪庙堂公卿百官与宗室元勋的代价来换呢?
再者,曹叡挑选谁当孤臣不是挑啊?
秦朗、曹肇、夏侯献、曹爽等人都已然出仕了,也跟在曹叡身边那么久了,为何不让他们其中一个当孤臣呢?
夏侯惠才出仕不到半年,偏偏就被挑中了!
莫非,在你曹家的眼里,就夏侯渊一系好欺负、活该的吗?
带着这样的思绪,愤慨难当的夏侯衡转身向北,做出指着皇宫怒骂的有悖君臣之道行举也就不意外了。
夏侯惠则是很从容。
虽然他也觉得曹叡很薄凉,但当了天子孤臣后,更能实现自身心中的谋划。
是故,他起身轻抚长兄之背,低声劝说道,“大兄莫要如此。事已成定局,忿怒也无济于事,且大兄若是作了犯忌讳之举,恐令家门招祸。”
言罢,还以目示意夏侯衡,让他看一眼在远处等着伺候的小婢小童。
也令夏侯衡猛然惊醒。
哪怕他知道,离得远远的小婢小童听不到两兄弟的言辞,但却能大致看出二人的争执。
他可没有忘记,自己的细君就是曹家人啊!
曹家的女子可不是让人省心的主。
要知道,夏侯尚壮年伤感而亡,就是因为德阳公主的关系;而夏侯楙一度被兄弟诬告谋反,同样是清河公主的作祟!
他所娶的虽然只是海阳哀侯之女,且德行淑良,但小心点总是好的。
毕竟,天家之女又不愁改嫁!
“嗯,我知矣。”
平复情绪的夏侯衡轻轻颔首,就势坐下,“稚权无需忧虑。若是我细君知晓你我争执且问起缘由,我便说是你无有孝行,犹来与我争辩不欲娶妻如此早之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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