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惠心中欢喜,也不由先戏谑了句才说道,“陛下见日色近暮便赐我膳食,故而归来晚了些。嗯,我腹中不饥,你们自便罢。”
言罢,不忘示意跟着进来的张立一并用餐。
只不过管事孙娄很有眼力劲。
他知道夏侯和不请自来必是有事寻夏侯惠计议,便取了些食物后将张立拉去了别屋,给二兄弟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果不其然。
待他们二人离去后,独自用餐的夏侯和便挑明了来意,“六兄,是大兄让我来寻你的,转告两件事。”
“嗯,义权且说。”
对此,夏侯惠也早有预料,随意卷衣寻了个舒服的坐姿静候下文。
“一者,是曹昭伯携鲜卑贼酋首级归京师后,备受朝野称赞,现今正是得意之时,大兄让伱莫要与他生争端。”
“嗯,义权归去后给大兄说,此事我晓得分寸,也无意与昭伯相争。”
闻言,夏侯惠不假思索便点了点头。
因为长兄夏侯衡是知晓曹爽与他不睦的,是故担心曹爽正在得意之际说些诋毁的话语,而他按捺不住脾气与之相争。
“我就知道六兄如此作答。”
嘴里嚼着炙肉的夏侯和,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大兄就是不信我,非让我务必要给六兄说句。”
“嘿,左右不过多传句话而已,有何抱怨的。”
呵呵乐了声,夏侯惠摆手宽解道,“再说了,义权又不是不知大兄的秉性为人。”
“我也就这么一说,又不是在抱怨大兄。”
连忙分辨了句,夏侯和饮了口酒润喉,才继续说道,“另一,则是大兄声称先前你托付物色部曲之事,他已寻到了人选,只是其人如今不在洛阳。但前些时日得悉伐鲜卑大捷、北伐大军不日将班师归来,大兄便作书信去其人兖州家中召来了,快则三五日慢则旬日之后,六兄便见到其人了。”
“哦?!”
夏侯惠当即双眸灼灼,且倏然坐直了身躯,满脸喜不自胜,“是何人之后?姓甚名何?”
要知道,他当日作书信给夏侯衡,请求代他从先父旧部的后人子侄中物色部曲扈从,要求就是有才干武略、日后可培养成为心腹将率的那种。
“我就知道其乃阿父旧部将率的子侄辈。”
但夏侯和的作答,是摊了摊手,“至于姓甚名何,大兄没有明说。嗯,对了,其人年纪不大,未及弱冠,故而六兄毋庸担忧彼有婚姻外家的羁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