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将军当断则断,领我等诛夏侯贼子,献首为陛下贺!”
也正是这句话,让惊醒过来的唐咨不再犹豫,立即让各人归去督促兵卒做好伏击的准备。
他不能再犹豫了。
不是怕耽搁时间无法部署伏击,而是被麾下将士给裹挟了。
两千兵卒之中,唯有三百余人是他的部曲。
其余皆是隶属孙权的。
若是他不伏击,这些汲汲于功的百人督归去江东后,定会向有司甚至是向孙权禀报,说他不是真心归降吴国!在夏侯惠已然陷入朱据之谋了,都有机会将之诛杀为孙韶复仇、为江东基业裨益的时候,他竟没有作为!
如此,依着孙韶的身份地位,孙权能不对他心疑吗?就算没有追责,以后也会疏远,将他调任闲职、扔到交州蛮荒之地自生自灭了吧。
唉,这就是身为降人的无奈与悲哀啊~淮阴城外十余里。
被一千士卒拥簇在中间的夏侯惠,阖目而立,身躯如山岳般挺拔。
这一千士卒都是隶属焦彝部。
邓艾与苟泉两部都已然绕道潜行往淮阴淮水津口了。
在得悉淮阴城头仍旧有魏国旌旗飘扬,且从溃兵口中得悉了城池易主后,以他之智,当然也猜出了吴兵这是在迷惑、诱敌。
所以,他觉得既然贼吴都抛出鱼饵了,那自己也不介意将计就计吞了鱼饵,顺便将钓鱼之人给拖入水里,淹死!尤其是知道了占据淮阴城的吴兵,已然有一大半押着俘虏与黎庶青壮先离去了。
敌我的兵力悬殊不大,也谈不上以身犯险。
如今最不能确定的,是焦彝前去交涉、诱吴兵对自己设伏会不会被识破。
与吴兵百人督搭话的魏军小校,就是焦彝。
三个千人督中,也唯有他能胜任。
因为他是郡兵出身,身上的行伍痕迹很深,令人甫一看见就知道是个老兵革;而邓艾与苟泉在行伍不过数年,还差了点火候。
但焦彝本人对自己很不自信。
素来寡言少语的他,性格很沉闷,也没有什么口才,更莫说前去诓人了。
奈何架不住夏侯惠觉得他可以。
且还给他出了個招:“还记得先前的庐江太守文仲若吗?先前你不是归属刺史王使君吗?学王使君对兵卒那种自恃门第的神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