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继续迈步往外走。
罢了,反正也不算紧要之事。
待他从右北平与毌丘俭会面归来了,最提及也不迟罢。
走出外屋,只见得悉夏侯惠归来的韩龙,已然聚集了部曲正伫立在屋外,应是要给夏侯惠汇报以及引见部曲。
“云从来得好快啊~”
见状,丁谧也在脸上堆起笑容,打了声招呼后便说道,“将军此时在沐浴,让我转告你”
三日后,傍晚。
右北平郡治所土垠县,封大水畔(六股河)邮驿。
满脸倦色深深的毌丘俭草草用完餐,起身取水净口时示意驿卒收拾餐几,然后走出邮驿沿着水畔步履缓缓消食。
餐几的肉羹酱汤、盐菜与黍饭都剩得挺多的。
让过来收拾的驿卒见了,不由感慨后院养着的细犬今日又有口福了。
他并不觉得是毌丘俭乃膏粱子弟、吃不惯这些简陋的粗食,而是知道这位刺史琐事缠身且有心事,以致食欲不振。
如他在这入住邮驿的七日里,就几乎没怎么入睡过。
不是伏案挑灯夜战,就是独自枯坐在后院直愣愣盯着月亮到三更。
哪怕太守这两日都没有再遣人送案牍来、乌桓单于寇娄敦之弟阿罗槃以及左家之人也离去了,毌丘俭仍旧是神色郁郁的样子。
是担忧马上就到来的严冬,大雪会压塌房屋以及冻毙的百姓过多吗?但这些年的冬天一岁赛一岁寒,百姓冻死房屋倒塌也是不可避免之事,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再者,今岁收成也不错啊~幽州都连续三岁没有歉收了,白灾时冻死的牲口也少,都不需要请朝廷从冀州转运粮秣也能熬过明岁的青黄不接时,毌丘使君应该庆幸才对啊~闲得没啥事情的驿卒,将残羹倒入细犬的陶盆中,看着细犬大快朵颐时尾巴快速摇摆的欢欣,心中也在琢磨着。
当然了,他这个念头转眼便消失了。
身为斗食小吏的他,琢磨这种事情不过一时兴起而已。
而且翌日毌丘俭就要离开右北平了,他的日子也要恢复往常波澜不惊的样子了,没必要瞎琢磨。
哒.哒..哒.一阵密集的马蹄声由远至近。
正在喂狗的驿卒听到后,依着职责连忙快步出来迎接。
只见约莫三十骑已然来到邮驿外二十步,正陆续跳下战马。这群人皆是风尘仆仆的精壮汉子,身着劲装,背弓配刀,长矛挂在战马上,行举虽也整齐但没有行伍之气,像是大族或豪商的护卫,又或者是贼寇。
因为这群人身上的草莽之气很足。
是外郡的豪族过来拜访毌丘使君,还是民间游侠儿过来投军呢?睹人无数的驿卒暗自猜测着。
他没有向前询问,因为毌丘俭留在这里的亲卫已然戒备,且一队率也出声喝止来众了。
来的当然是夏侯惠一行。
先去了右北平太守府寻不到人的他,跳下战马后与队率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