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目光短浅的井底蛙,那现在相当于见识了世界的广阔之后又被扔回井底。
“你怎么了?”他定然是发现了我的异常,有些手足无措。
“我也想离开这里,”我说,“但不知道我能去哪儿。”
他审视了我一会儿。“夫人还很年轻啊,应当也攒了些钱吧?先做个小买卖吧,慢慢地就会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我这些年见得多了,当一个人终于开始做他喜欢的事了,这个人,就会有一种光。”
是吗,会是这样吗?我从来没奢望过能成为他的爱人,但是一想到今后的每个清晨、每个黄昏里都不会再有他出现,即便我有勇气离开帝君去自力更生,哪怕有朝一日成为万人敬仰的女强人,此刻在我胸中蹦动的那颗鲜活心脏也只能慢慢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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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就应该马上走掉啊!”小羽听到这里时忍不住大叫,“有多远跑多远才对。换成我是你,陇艮师……那个叫陇艮的人听起来挺善良的,我还就赖上他了!他肯定不忍心把我丢掉的。”
刚才四个人出了暗室后,见一个身穿白色睡袍的女人坐在客厅里那张灰白色的皮椅中。是个半透明的魂灵,有一定修为但还未修成实体。在没有任何解释的情况下,这个曾经名叫歆茹的女人便开始讲她的故事。
原来陇艮师伯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啊,小羽边听边在心底惊诧。而且他嘴里那个“师弟”应该就是陌岩吧?这个歆茹说她在此静养了九百多年,而陌老师今年是……九百二十一岁,嗯,这就对上了。原来燃灯佛祖和释迦牟尼在陌岩出生的时候就盯上他了啊,却并没有马上把他“掳走”,而是耐心地等着他成长为一名拳击手、最终于因果业力中自己出家去当和尚。
被小羽打断,歆茹抬头哀伤地望了她一眼,“你说得对。我那时太单纯,既看不到近在眼前的危险,也不知道变通。”
“她、那啥,”姚诚指了指身边的小羽,“就很懂得变通,脸皮也特别……呃,脸皮好看。”
小羽瞪了他一眼,问歆茹:“陇艮走了之后,就没再回来过吗?”
“他回来过一次,”歆茹怔怔地说,“不过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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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下午陇艮就离开了。我只想一个人去床上静静地躺着,然而帝君既然要来吃饭,只得强打精神张罗晚餐。
帝君今日看来心情不错,往常都是小心地换上普通人的衣服后才来我这里,今天却穿着明晃晃的长袍。据他说,最近在和当今玉帝张坚为某事较劲儿,最后他赢了,那小子认怂。
“你怎么,不舒服吗?”饭快吃完时,他总算注意到我的异常。
“这两天身子不大好,”我说,心里暗暗期望他饭后就走掉,转而去找个苦盼他多日的女人。
然而也许是我这副病态碰巧触到了他心窝柔软的某处,他竟然离开座位走到我这边,拖起我的一只手。“歆茹,这么久没见,你就不想我吗?”
不得不说,女人的心一旦变了,就跟从前判若两人。我俩在一起十八年,还有一对儿女,也算老夫老妻了,然而此刻我竟然无法容忍他碰我的手,更不用说进一步的温存。
我将手抽回,站起身,也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