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问题之所在——这厮压根没考虑她的态度与感受!
你丫的一声不吭就在外边搞事,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太不像话了!
所以这厮究竟是“没往这方面想”还是“明知道自己会不满,可依然我行我素”?
这二者在性质上可是天差地别的。
于是朱泠婧盯着他,试探着问:“若是你的麾下未经请示,擅自决断,你作何感想?”
“那得看情况了,战机稍纵即逝,啥都靠请示上级是打不了仗的。”周长风用理所当然的语气继续道:“甚至,情况紧急的时候,违抗命令都可以,只要能抓住机会取胜就行。”
“这便是你的态度?”
“不,这是军中通行的潜规则。没有这个潜规则的军队是没有积极性可言的。”
譬如一〇一就曾在战术总结大会上明确阐述过这个问题:“情况变化时,不执行命令是可以的……可以不照命令去做,如执行命令,反倒错了。所以根据情况新的变化机动处理是正确的……”
所以周长风并不担心自己会被严惩,至于朱泠婧的个人感受,其实他也不怎么在乎。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大明国内的权贵与派系多了去了,本事在手,何愁没有出路。
微微蹙眉的朱泠婧欲言又止,少顷,她才悠悠道:“明日一早,去兵部军法司坦白认错,去吧。”
周长风点点头,行礼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目视着他消失以后,既恼火又郁闷的朱泠婧直接站了起来。
她在房间中徘徊了两圈,开口道:“他觉得他没得罪过人,不怕被落井下石?呵,他现在得罪我了!备车。”
一旁的苏依依疑惑道:“殿下,去哪?”
“进宫。”
“是。”
于是乎,当重返久违的江心洲驻地的周长风被大家围着问个不停的时候,一辆明黄色的骏达轿车缓缓停在了西安门外。
此刻临近申时,算是一天当中最闷热的时候,这年头的汽车还没有空调,只有电风扇,一路过来可想而知有多热。
不惜在这种时候专门进宫求见?朱士堰倒是很好奇自己这个近来春风得意的女儿遇上了什么事。
昭仁殿中,缓步入内的朱泠婧十分规矩地福身行礼,然后接过了宫女递来的凉茶抿了一口。
朱士堰在一道题本下边批示了一句话,写完以后才抬头道:“可是遇上要紧事了?”
先前想好的言辞到了现在却有点难开口,略感纠结的朱泠婧踌躇着回道:“您可知近来佛郎机内战双方的大决战?”
通常来说大部分人都喜欢别人有话直说,因为圈圈绕绕很浪费时间,朱士堰亦是如此,不过今天他心情不错,倒也乐得和女儿多唠嗑几句。
“眼下打得难解难分啊,不过我观其官府党争剧烈,乃至派系之间竟有袭杀火并之事,这般混乱倒是与弘光、隆武年间有几分相似。军部的意思是,此番决战共和军几无可能取胜,叛军恐怕是要得势了。”
对于大明而言,现在只是三流国家的西班牙最后变成啥样子都无足轻重,而且还离这么远。
“父皇,上个月下旬共和军却是得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