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婚礼的排场自然还是得大些。
在元旦之前,他就已经拟订好了迎亲的安排,并且在征询了许瞻洺、杨桢等前辈的意见。
许瞻洺的一句话直接点醒了他——你小子,这可是三十年来首次在谘政院礼堂举行婚礼,其余的流程肯定也得与之看齐。
否则,岂不是颇为虎头蛇尾?
觉得言之有理的周长风于是把迎亲的安排大改了一遍,然后向卫戍指挥使司提交了申请。
高调就高调吧,反正时至今日他也算是小有名气了,有什么好拘谨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距离那一天越近,时间好像因此变慢了。
周长风请了个五日的假期,不过鉴于之后就是春节,实际上相当于把春节假期提前了五天。
距除夕不过两天的一月二十八日就是这对新人的正式成婚的日子。
昨晚由于忐忑而辗转难眠,周长风直至子夜才得以入睡,可今天一大早就被周柔嘉的呼喊声给吵醒了。
“女方家来人了,快起来!”
猝然醒来的周长风只觉得脑袋又晕又痛,竭力瞟了一眼枕边的手表,发现此刻不过凌晨五点半。
大冬天的,天色都还是乌漆麻黑的,来这么早?
南方的冬日不见得比北方暖和,夸张些说,从温暖的被窝中钻出来直面寒冷所需的勇气恐怕不比冒着炮火离开掩蔽部来的少。
仰面朝天的周长风深呼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然后一鼓作气坐了起来,接着迅速穿衣。
“欢迎欢迎,这边请,先用茶。”
“婚房在哪啊?”
女方家派人来进行婚礼当日的一个小小的仪式——为婚房铺床,她们会把特地空出来的婚房认认真真地整理好,床上三件套都是她们带来的。
各地风俗不一,有些地方可能会提前多日便派人前来,也可能干脆没有这一环。
女方家的人想必都是夏筱诗的七大姑八大姨之类的亲戚,此刻熙熙攘攘、叽叽喳喳,带着绣着花边的大红色床单、枕套、被套走进了正堂。
这座小三合院的正房是双层的,作为婚房的主卧室就位于二层,为东南朝向。
说好听些是干练、说难听是潦草,平日里周长风的早饭往往就是馒头、包子、稀粥、油条四选二,而周柔嘉的到来一下子将他这些天的生活水平拔高了一个档次。
望着忙里忙外的姐姐,周长风不禁开口道:“真是麻烦了啊,这么冷的天,大清早就起来忙活。”
前者回首瞪了他一眼,“古怪,现在觉着心疼了?以往伱上房揭瓦的时候咋没这么想过?”
周长风尴尬不能答。
接下来便要前去女方家迎亲了,但因为婚礼计划在下午举行,所以得耐心等着。
这一天的上午和中午似乎比往日的任何一天都要漫长。
二时整,在换上了那身二五式冬季礼服以后,他挂好了腰间佩刀,对着镜子摆正了帽子,然后推门而出。
若是在古时候,亦或是如今大明的一些经济较不发达的地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