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瑟将视线往自己所能够到达的最远处投去,他感到心跳愈发强烈快速,几乎是在风的寂静流动中吼出:“重樱,高度下降。”
“你有看到什么不对吗?”她以法术作为媒介没有丝毫感知到外侧有影响的事物存在。
风静寂又黏稠,没有流动充满阻塞。
一道不显眼的波纹突然压平了下方云层,出现了锅中沸水向边缘侧荡漾的波浪回弹。
无论是重樱还是韦瑟,同时感到了来自于地面的拉扯,根源于法术施展的媒介被分寸截断,剥夺开属于她们控制的领域。
空间上不再有更多的元素为她们提供帮助与充盈身边术法威力。
从此刻开始便会不断地衰弱,直到被封锁在天空上成为毫无能力的普通人。
刺客迅速作出决定,全速向着地面俯冲!
耶摩突感失重,再次回过神来时自己已再次坠入到腐败森林潮湿的空气里。
“这次浮空时间比上次还要短啊?!”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在往复试过几次后,对浮空法术感到兴趣。
那种如同传说中一样在天空翱翔,把大地万物尽数纳入眼中的中心位置感,无可替代无可比拟——即便恶魔的羽翼可以做到,但也不能轻易做到。
他身周燃烧起翠绿的魂焰,从天空划出绚丽燃烧的火痕,烧穿厚重的雾,砸在黑色树枝上碾碎那些脆弱的枝条。
火焰将断口的腐树汁液燃为余烬,余烟挥散了一抹蒸腾绕旋的气流在半空。
雾霾中咆哮与燃烟同时翻卷而起,把那些邪恶堕落的树木延伸带有不敬的枝条尽数驱赶回它们本体旁边。
血色盔甲的高大身影在附近突旋,属于恶魔的火焰劈砍着焦黑了表皮的树木,他正焚烧出一片洁净空间,用以寻找同个坐标落下的雅漾和重樱。
“搞这么大动静做什么……一大早!”
灰色凝水的雾气,化作雪白的冰片凝结,咔嚓咔嚓响起令人牙酸耳缩的落地碎裂声。
雅漾就在几米之外的远处现出身型,翘着眉头走了过来,手上还有着刚才的安全绳扣。
韦瑟便确信无疑这是半精灵,大小姐就在后面,法术也没有丝毫的造假可能。
毕竟他最为担心的就是在这种迷雾中突然出现的身影——是否还是自己的队伍里的成员尚未可知。
充分的警惕才能够令自己活着离开。
“这不是怕你找不到我们……”
盔甲流动在他的体表,将面罩打开后讪笑着往雅漾那边靠近。
雅漾看着耶摩的身影,拉近与他的距离,不忍直接当面说他,换为在耳边低语:“有别人在你少做这样的蠢事,真是个笨蛋。”
听她话语的恶魔与说话的半精灵各自别扭拧过头,羞涩于刚才直面表达的情感。
“我是真的开始讨厌起这片区域了,连法术都能够封禁……到底藏了些什么在这片腐败森林中!”
重樱看向手中凝结快速的冰霜,它们吞食周围环境中多余的水分,将目光所及的范围内的模糊部分驱散。
“恐怕是真有类似意志的事物盯上我们了。”他以暗影再次覆裹住小队里的成员,悄无声息地往远处离去。
韦瑟始终不明白,他感到身上的法术有一种回归最适宜环境中的雀跃感,笼罩在身上的暗霾与腐败森林融成一体,他的藏匿更像是走在堂皇的殿堂之下,被周围注视。
如果国王以为自己是小偷,偷摸窸窣朝着王座而去。
在丝毫不注意的时候,无痕迹地被指引向着密林的深处走去。
“虽然我一再确认能够走出这片森林,但在这个过程中会碰到什么根本无法预料。”
队伍绕过一处倒塌树木阻拦了前行道路的地形,湿泞的青苔与主枝干横放着比耶摩还高。
导致只能绕行。
“已经……不太对了。”重樱皱着眉头,身边的雾气再度被她所驱散。眼前的景物不像天然而成,仿佛有无形之手推动着的它们堆叠成两侧对整的通道。
朽败的枯枝攀绕暗绿、阴翳的潮湿石块上没有多余的虫鸣鸟叫,诡异的入口与向上延伸的湿坡不容来者绕开它侧向而行。
少女走近那一片区域,踌躇之间未等她有丝毫行动,便有缭绕而来的暗影凝成实体险恶的獠牙容貌。
“意志……”它由无数的幽影与恶怨所编织而成,成为意志的替代品,黑暗留下的纯粹产物。
原始中的它对着前面看似空无一物的环境低声呢喃,旋即向韦瑟所在位置蹿梭云雾到他身前,嘶吼中隐含凌厉与深邃。
“暗影者!”
不知名的腐败沼泽从周围弥漫出鲜绿带病的毒素,被朽坏铁链束捆住的黑色枝干紧锁于地面,不屈与挣扎的意志盘旋在面前缓缓显现于眼前的血红祭坛上。
焦黑的矿石被枯枝所搭载,闪耀着血色芒彩的叉戟倒放无序在石缝之间。
洒血战场的军阵与旧古祭祀种群的幻影,带来久远之前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真正的黑暗祭坛……
韦瑟感受到自己作为被选者的悸动……星空之上的审议桌又一次带来众多随意一瞥的视线投注此地。
千万年前留下的构筑,发挥了它的作用。四周弥漫出的气息感应到韦瑟的存在,明悟谁才是真正被选中者。
祭坛以存储多时的法术威能,驱散其上觊觎此地多时的侵入者,把祂搭触在上的腕节焚烧殆尽。
净空的法术固化周围全部的元素,唯有阴影所在的区块不被封锁。
耶摩与重樱无法使用自己所熟悉的法术,同时变为了普通的生灵存在。
“这边!躲开凝聚的实体!”韦瑟大喊着,信息传递给他的同时,也为黑暗留下的纯粹造物悉知。
暗影朝着拟态为同源的黑暗意志而去,冲散它险恶的面容与虚幻的实体。
自知真正腐败森林所有者回归的它现在怒不可遏,散化成零向四周一切生灵相杀而去。黑暗被融化……在消散……暗影意志留下的后手也无法一击杀掉黑暗活跃的造物。
毕竟那是一座古老简朴的祭坛并非原先高踞于星空审议桌上的神明,但迟缓下来的冲锋变为能被眼睛所捕抓到动态。
韦瑟甚至不需要自己的领域之中再移动身体分寸,握紧手心,从天而降的暗影利箭与阴影牢笼刺穿整片空间。
他再一次体会到接近于神明的力量。
投影下的注视‘看’到重樱,少女一瞬间感到身体的血液瞬间不为她所控制,某个柔和不容她所抗拒的潜意识,令她皮肤体表凝出些许水分与汗液。
一种柔和与怡然之美令水流自她发丝中延展而出,被细化为眼睛无法可见的冰珠丝线,延伸到外侧不受这片暗影制掣的战场之外,悄然搭接了整片大地连通的元素桥梁。
“居然……是这样。”再次感受到冰凝寒冷的大小姐,手指放于身后在不被注视的情况下,踮趾骄横地踱步于交锋的战场边缘……
而那悄然注视着她的某位审议桌上的存在,倾倒着这场原本该是均势而要缠斗一番的战斗。
与此同时韦瑟在属于‘人’的大脑里,意识和感情远离自己愈发强烈,痛觉与其他的五感变得更加稀疏。
凭借着‘本能’做出笑或哭的表情,是他非自然下还能做到的表达,以此来提醒自己仍未脱离‘人的范畴’。
在黑暗祭坛的协助下,知悉一切的他借助祭坛的力量分寸绞杀掉黑暗带来的影响。
但长久的时间令这座原本该为本土生物们提供帮助的祭坛因侵蚀而消散大部分的力量,他需要不断将自己集中在对抗上,利用那股属于被选者带来的记忆与知识,来调整战斗。
而自己的大脑,有所极限。
诸多的映像与经验还有记忆的冲击,已完全超越和重樱相处的这些时间……他被迫着忘记更多与她有关的细节,更多那些曾经在走遍这个世界时的回忆。
“我亦……挣扎!我绝,不屈!”
痛苦着哀嚎,不断挣扎在那千万先灵祭祀与仅她一人的记忆深海里,替换不被自己容纳,抹除不可为他所接受。
他仿佛成为连通记忆意志还有祭坛的通道,凭借本能与直觉的绞杀来抵御不断学习中丢失的一切。
他于无声中怒吼,双手握爪五指向后反弯了腰椎,暗影几近凝结成实体茧房荟萃身周,撕裂的痛苦在意志与爱之间割开深邃伤口。
“啊———!”释放躯体中的怒火与痛苦,纠缠不再为他所在意的事物——那么毁灭将是真理。
瞳孔盯往四处而逃的黑暗造物,他已注意到另一抹湛蓝缓缓凝实封锁住虚体。全身冒出紫影的韦瑟闪烁而去,他张狂以手驱撕裂一切,暗影加持把元素啃噬,掠夺掉每寸黑暗造物存在的空间,将组成的其余元素也一同消灭不留残痕。
意识尚存,他尤为喜爱那抹霜蓝,在紧握双拳等待眼中的狂虐消散前吹散霜冰离去。
一切都归于平静,腐败森林吹荡起游动的微风……
“意志……”它由无数的幽影与恶怨所编织而成,成为意志的替代品,黑暗留下的纯粹产物。
原始中的它对着前面看似空无一物的环境低声呢喃,旋即向韦瑟所在位置蹿梭云雾到他身前,嘶吼中隐含凌厉与深邃。
“暗影者!”
不知名的腐败沼泽从周围弥漫出鲜绿带病的毒素,被朽坏铁链束捆住的黑色枝干紧锁于地面,不屈与挣扎的意志盘旋在面前缓缓显现于眼前的血红祭坛上。
焦黑的矿石被枯枝所搭载,闪耀着血色芒彩的叉戟倒放无序在石缝之间。
洒血战场的军阵与旧古祭祀种群的幻影,带来久远之前这里所发生的一切。
真正的黑暗祭坛……
韦瑟感受到自己作为被选者的悸动……星空之上的审议桌又一次带来众多随意一瞥的视线投注此地。
千万年前留下的构筑,发挥了它的作用。四周弥漫出的气息感应到韦瑟的存在,明悟谁才是真正被选中者。
祭坛以存储多时的法术威能,驱散其上觊觎此地多时的侵入者,把祂搭触在上的腕节焚烧殆尽。
净空的法术固化周围全部的元素,唯有阴影所在的区块不被封锁。
耶摩与重樱无法使用自己所熟悉的法术,同时变为了普通的生灵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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