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维多克吹了声口哨:“塔列朗先生很满意,虽然我也不知道那东西对他有什么用处,但总而言之,他满意就行。他得到了他想要的,这次会议平稳渡过,我的保安部负责人位置应该也稳了。”
亚瑟开口道:“这是塔列朗先生给你的承诺吗?我记得他有句名言——变色龙才是政治的徽章,国王们常常更换他们的大臣,所以我也常常更换我的国王。他先是从路易十六转向共和国,又从共和国转向督政府,督政府转向拿破仑,再从拿破仑转向复辟的波旁王朝,现在又从波旁转向路易·菲利普,你确定他给你的承诺管用吗?”
维多克只是笑了笑:“我知道塔列朗先生的风评不算太好,但是骂他变色龙也太过了。其实你如果真的和他相处起来,就会发现他不止不变色,某些时候甚至还是个坦诚到令大伙儿惊讶的人。至于塔列朗先生为什么先后更换了六次效忠的国王,我前几天还和他开过这个玩笑,你猜他是怎么回答我的?”
“他是怎么说的。”
维多克吸了口烟:“他说:我在为法兰西母亲服务时,不会将她的利益牺牲给政府。我的政策一直是法兰西的政策,民族的政策,明智的政策,根据时代的需要而制定的政策。只要国王遵从公共意愿,我就会忠于他们。而且对任何一个党派,在它自暴自弃之前,我从未背弃过它。如果外界那些不喜欢我的人用这个尺度衡量我的所有行为,他们就会看到,无论表象如何,我的种种行为没有任何矛盾,由此可见,我这个人向来是一以贯之的。”
“忠于国家但不忠于政府吗?”
亚瑟笑了笑:“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但是这话政府估计不爱听。不过塔列朗先生拥有这种态度,却能在五个不同的政府里都得到重用,这也说明他确实很有能力。如果有机会的话,或许我应该同他聊一聊。”
维多克开玩笑道:“是以大伦敦警察厅警司的身份吗?”
“不,当然不是。罗伯斯庇尔和拿破仑都抓不住塔列朗先生这只狡猾的老泥鳅,我这个苏格兰场的小警察可没兴趣逮捕他。”
亚瑟将糖块咬碎:“我只不过是希望以一个陌生朋友与年轻后辈的身份同他聊聊。”
维多克开口道:“你要真这么想,过两天我可以替你引荐一下。反正伦敦会议得开好几天呢,后面应该还有时间。但是今天肯定是不行的。”
“为什么?”
“因为今天早上塔列朗先生刚刚和奥地利首相梅特涅先生吵了一架。”
亚瑟眉头一挑,他对于这样的话题向来很感兴趣,作为lps的负责人,他也不总是收集政治消息。
亚瑟问道:“他们吵什么了?”
维多克憋着笑道:“梅特涅说他不会纵容法国人统治比利时,也不会容许塔列朗这个瘸子骑在奥地利的头顶。如果坐在这里的列位打算坐视比利时独立,那么拿破仑的事情很快就会在欧洲大陆重演了。”
“那塔列朗先生又是如何回应?”
“塔列朗先生说:我向来欣赏梅特涅,我认为普鲁士的外交官连一个星期以后的事也不能预测,而梅特涅却刚好可以预测一个星期以后的事,哪怕多一天也不行。我本以为这已经是很高的评价了,但是梅特涅先生显然还不满意,他一准是把自己当成了上帝,都已经开始胡言乱语了。另外,我也希望提醒梅特涅先生一句话,在国家中充当预言家,就算不是无用的或危险的,至少也是一个出力不讨好的角色。”
维多克的话刚说完,亚瑟便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沉闷零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