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波格莱里奇,本身就已经升到了执序六重的高度。
上次从“红池”噩梦中坠出时,对方一个抵刀出鞘的动作,范宁便感觉全身快被割裂开来,后来,他看似是用特殊手段限制了其行动,可是做到这点的是一位见证之主陨落前的残存神力。
自创密钥,执序六重,而且还是研习的“烬”,这是范宁目前认知中凡俗生物的最强可能性,这世界上恐怕真的没有任何人能与他正面对抗。
“这特巡厅行恶叛逆,必是偏离诫命典章,存了野心的,上主是否给有什么制衡他们的启示或法子?”
教宗沉默片刻,示意范宁先跟着自己跨入教堂拱门。
即便深夜没有礼拜活动,空气中还是能嗅到一股淡而持久的熏香味。
脚步声在回荡,眼前似乎永远有无限层次的空间在延展,一层层厅堂、一间间门室和一道道回廊灯烛通明,容不得任何阴影和仁慈,金银器皿、雕塑与壁画俯拾皆是,范宁跟着教宗行步一刻钟有余,到底见了多少平日里只有在画册上才能看到的大师真迹,他已经记不清数量。
直到两人在一处空旷的所在停下脚步。
“这座火刑架其实已经不再真实。”
看着拉瓦锡主教打量四周、若有所思的样子,教宗又负手悠悠开口,却是好像不再谈及特巡厅的问题了。
范宁被带到的地方,是雅努斯宗教裁判所的最高审判庭。
它的地面整体呈一个上升的梯形,宽度适中但纵深很远,审判桌、祭祀台、法典墙、问询席和更多的见证席一应俱全,作为教会审判权力的集中象征,虽然每年能被真正呈递在这里进行审判的案件屈指可数,但它永远都维持着长明的光线与充分的洁净。
但最高最深处,圆角矩形台阶向上,给人带来的是另一种观感,那是一具花岗岩质地的火刑十字架,下方的铁桶里盛满着松脂、沥青、汽油和干柴,上方则缠着几挂乌青色的铁链,灯火在其上摇曳着暗红色的光斑,就像俯视着整个审判庭的严酷眼睛。
“不再真实?教宗陛下这话作甚么解?”范宁问道。
“如此布局方能符合传统的律法。但同样,为了如此布局,它只能是假的,是表象。”
教宗的视线往上凝望。
“在这一代圣者守护的三百二十七年的时间里,被宗教裁判所最高审判庭真正判了火刑、并按照古典律法在此执行的只有十三个人,最近一次离现今的准确时间是一百八十年一个月零十天,那次火刑结束后,场地做了净化,弃置半个世纪后,做了一次大的修缮,一个世纪后,又翻修了更彻底的一次.至此,就是拉瓦锡师傅眼前看到的、这一在工业时代被反复推倒重来的、仅是起到礼法装潢作用的崭新的火刑架了。”
范宁这位新任的高层听了,揣摩一番含义,缓缓捋整自己的白袍主教服,想着还是先做一番符合“拉瓦锡副审判长”职务的表态来:
“那时圣主差遣门徒约伯给诺阿人传话,说‘我知道我去之后,必有凶暴的豺狼,进入你们中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