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肯定没救了。」
「不要对随行的人抱有任何希望我现在要先争取出去,办成该办的事,但出去也并非万事无虞,只要有一朝进到过这鬼地方,想彻底地摆脱其影响难上加难!」
「那个“X坐标”,那个未知的扩散源头.我肯定还会回来,我必须还得回来.」
文森特的记录再一次“精准”落到了范宁预期的反面。
随行的人,不要抱有希望?即便出去,也难以摆脱?.范宁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飞行中的琼的侧身上。
当对方回过头来时,他当即“顺路”眺望远方,视线落到了环绕视野边界的浓厚黑雾之中。
什么样的认知会让文森特的判断如此笃定?「失常区的本质是腐烂的秘史,愈往深处,年代愈加久远。」
「.过往时空中人物与事件的肌理已经溃烂,层层叠叠,杂糅堆砌,脓水如绚烂的肥皂泡般溢出,每一置身其中的个体都被感染同化,每一遭遇都是不同场景的混乱拼凑,它们映射的出处可考,却无逻辑可循。」
腐烂的秘史.愈往深处愈加久远?范宁仔细咀嚼着这几个关键词的含义。
这一篇日志很长,而且信息看起来相当重要,他开始试图追溯脑海中混乱场景的来源,发现有一些片段是的确可以对应得上的:绿色的血肉、向西飞去的鸦群、花粉与孢子的瑰丽色彩.“裂分之蛹”、“渡鸦”以及“画中之泉”,这是新历;
村民在彻底融入“天国”时所选择的7种分工,“乐师、铁匠、士兵、隐士、播种者、生育者和占卜家”.这是第3史;自己在洞穴中醒来,高声谈论《介壳种之歌》,山川河流中无数对翅膀与眼睛在颅内振翅对视,队员们有人生出钙沸石,有人析出覆皮与盐,有人变成一道倒影,有人彻夜飞旋.这是第2史。
一段段支离破碎的见闻,并非单纯的重置循环,自己在持续往更深的地方坠去。
范宁一边飞行搜寻,一边继续阅读这篇长日志。
「连相位都可以被扭曲,还有什么自然规律是不能扭曲的呢?秘史纠缠律在这里达到了一个泛滥的程度,侥幸出去的人也必将终身受到牵连。但只要能离开,这倒算细枝末节的事情,一个表皮既已污秽不堪的世界,如何期待表皮之下的色彩还能维持圣洁?」
(接下来是一段异于上下文字体的斜体字,似乎是文森特后来新插入的“补充性”日志段落——)「唯一的例外因素,是“格”。」
「“格”自然也是过往,是历史,是铭记与认知。但“格”的特性建立在强烈的秩序与美感之上,这天然就处在腐烂与崩坏的秘史的对立面。」
「据我观察来看,“格”对于异常地带的局部修正作用,就是通过“稳定的历史投影”暂时替代“混乱的历史投影”来实现的。那么理论上说,如果手头有一个系统性更强的“大历史投影”,将其植入到异常地带里面,站稳脚跟,抵御感染,吸纳周边的“格”,缓慢培育壮大,是有可能划出一片稳定区域,同这些异常地带形成对抗之势的!」
「但这仅仅只是理论——三道关卡全部难如登天:首先,要能找到一个规模足够庞大的“大历史投影”,其次,要能将其控制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