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死亡更加恐怖的寂静。
无法发出惨叫,因为就连声音也是一种震动,只要还是属于‘能量’的界限,就无法彻底逃脱厄煞的封锁。
结束了。
保利·克希尔的班在山岗死守着阵地,同伴在眼前一个个被吞没消解,人们毫无抵抗之力——也许,几百年前的大灾变,厄煞天灾席卷全球时,就是这般光景。
400年来,他们从来没有逃出过熵君的阴影。
他们被毫不客气地碾碎,哪怕是最先进的机甲,在熵灭使徒腐化的堕落机体面前也毫无还手之力。
在这颗星球的限制下,使徒们却往往能够发挥出超越寻常伽马(3)的实力。
保利·克希尔和战友们沉默地开着火,呐喊和战吼都没有用,甚至连多余的移动都没有必要,即便明知道伏击失败的结果,但他们依旧死守着阵地。
哪怕多消耗一点熵君的火力,哪怕战损比只有70:1,也要继续打下去。
他们的身后是天环平原,一旦熵灭使徒推过去,和红箭的装甲洪流结合,整个天环共和国会在两面夹击之下彻底陨灭,那么贯星之路也将终结,在地心制造黑洞的计划更是完全破灭。
打下去。
机枪不断开着火,淡蓝色的枪焰看起来已经比四十年前进步了太多,可不论怎么进步,他们和古神的差距都一样遥远。
‘如果再多一条命,我就能再换一个熵灭使徒了。’
保利·克希尔想着。
然而没过多久,保利·克希尔就已经被淹没在厄煞的潮流中,他的身躯被厄煞的浪潮冲击破碎,他的思维混杂在浪潮之中,接连跳跃传递,伴随着浪潮一起冲下高原,在旧时代的河床上肆意奔腾,化作一条绵延不息的红黑死亡之河,朝着天环共和国的平原进发。
无数霜镀士兵的生命被揉碎撕裂,在长河的冲击之下被抛洒出去,谁也不知道,这片土地上会洒满多少烈士的灵魂。
霜镀的支援部队在熵君面前如同白纸一般脆弱。
于是,万千张白纸如雪花般飘落,汇聚在河床的必经之路上,用身躯阻挡着熵君的浪潮。
来不及发出声音,来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