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一个穿得脏兮兮的小子在对他笑,一双明眸闪着古怪的光芒。
“说,梁小姐人在何处?”夜漓也不多话,直接摄取了他的意识,这位知府大人便立刻老实了。
“梁小姐已经死了。”知府低眉顺眼。
“胡说,不可能!”夜漓听梁大人这么说,心里不免打鼓,难道他们之前都猜错了?
但摄魂术做不得假,除非除非梁大人只是假装中招,但他瞧着就是个普通的凡人,并无甚特殊之处,根本不可能破了她的摄魂术。
如果梁小姐真的死了,那做下这一切的幕后之人又会是谁呢?
一阵脱力感袭来,夜漓差一点晕倒,只觉得天旋地转,幸好鹤青在身后扶住了她,魂术使得太多,有些支撑不住了。
“你没事吧?”鹤青问。
夜漓明明脸色苍白,却说:“没事。”
这时,夜漓的耳边传来一声孩童清脆的笑声,第一下她还以为是自己身体虚弱,难以为继而产生了幻听,但紧接着笑声又传来,清晰明快。
夜漓问鹤青:“你有没有听到小孩的笑声?”
“小孩的笑声?”鹤青摇头:“知府府邸里有小孩?”
“不是。”夜漓神色凝重,她听得到,鹤青却听不到,这不是普通的小孩,至少不是生者发出来的。
孩童的笑声似乎是故意吸引夜漓,寻声而去,鹤青紧跟在她身后,他们来到宅院后墙一处偏僻的暗门,暗门隐藏在枯枝和荆棘丛中,若不是特意来寻,只怕住在府里的人,来来往往都不会察觉,夜漓隔空挥手,门便被打开了。
这一处隐秘的院子和知府不过一墙之隔,景象却是千差万别,院内一片荒凉,杂草丛生,朱墙斑驳,厢房的木窗破旧失色,房檐摇摇欲坠,尘灰飞扬,一切都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肃杀之意,而且明明是正午,这个后院却一点太阳也晒不进来,更加阴森恐怖,从屋外往内一瞧,里面也是一片漆黑,不像是有活人住着的迹象。
孩童的笑声从屋内传来,夜漓就要进门被鹤青拦住了,他走在她前面,拿剑柄小心地推开门,门“吱呀”一声开了,声音极为刺耳。
他们轻手轻脚地潜入,屋内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什么也瞧不见,直到夜漓点起一张明火符,方才看清屋内的陈设,具是吃了一惊。
只见四面墙上布满了血红的鬼画符,堂上摆着一个神龛,前面一堆红色的烛油凝在一起,神龛里供着一个人脸兽身的塑像,塑像的身后一龙一蛇首尾相扣,两侧各立着一个招魂幡,幡上挂着铜铃,用白色涂料画着符咒的黑布从屋顶垂落下来。
因为环境太黑,明火符能照到的地方有限,也就不知道这屋子到底有多大,只好继续往里走,可别说人影了,就连个鬼影子也没有见着一个。
忽然,夜漓觉得有什么东西抓住了她的脚踝。
她低下头,拿明火符一照,只见一个咧着嘴,瞪着眼的青面鬼娃抱着她的腿不放,正贪婪地吸食着什么。
看来笑声就是这鬼娃发出来的了。
它将他们引至此处,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夜漓抬头见鹤青毫无察觉,掀开层层黑布,仍往屋里走去,便蹲下身子,悄然问道:“姐姐的煞气味道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