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现在细细看来才发现,这地方为何如此眼熟?
夜漓忽然觉得胸口一疼,像是被利器贯穿了似的,躬身大口喘气,差点倒地,幸亏鹤青及时接住了她。
“夜漓?夜漓?”模糊中,只听他唤着自己的名字:“夜漓,你怎么了?”
她靠着鹤青,好一会儿,才从回忆的冲击缓过劲来。
这种熟悉的感觉太真实了,仿佛神殿和祭坛各处角角落落都残存着和她有关的一段过往,她甚至觉得自己能清楚地记得石柱上的每一个划痕的位置。
夜漓凭着脑海中莫名冒出来的印象找到了其中一根石柱的底座上,刻着的一首小诗:“君泽以温为德,瑶玉白璧无瑕,安然清风朗月,康乐一笑解愁。”
这是一首蹩脚的藏头诗,每句诗的首字组成“君瑶安康”四个字,显然写诗之人文采并不怎么样,却很用心,整首诗极尽了对这个叫君瑶的女子的赞美,还保有藏也藏不住的爱意。
如紫舞所说,君瑶是岐虞王的王妃,二人虽然似乎并未礼成,至少也是个准王妃,能向王妃直抒爱意的,怕是只有岐虞王本人了。
一滴晶莹的泪划过脸颊。
夜漓竟然不自觉地哭了。
她抹去眼泪,越发觉得自己莫名其妙,抬头看到洛梓弈正一动不动地呆望着神殿。
他早就无声地热泪盈眶,泪洒衣衫了!
“恕我眼拙,”紫舞走上前问他:“阁下可是先岐虞国君主,冥界的鬼王殿下。”
洛梓奕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她这一问打断了他的思绪,实在是有些不合时宜。
看到洛梓奕面有愠色,紫舞微微一怔,随后又不管不顾地拱了拱手,继续说道:“蝶妖紫舞,见过鬼王大人。”
洛梓奕瞟了她一眼,没有搭话。
“鬼王鬼王殿下掌管冥界数千年,可曾可曾见过我的夫君。”紫舞殷切询问。
见洛梓奕依旧冷面相对,并不言语,紫舞又说:“我的夫君名叫肖严,出生于未良县东荒山边的一个凡村之中,曾考取秀才,是个教书先生,卒于元朔二十三年。”
夜漓听她这样问,不免有些心虚,毕竟最初诓得紫舞与他们一起逃离锁妖塔,是骗她说她的孩儿,那个半妖之子尚在人世,这时候只怕她问出什么,又发起疯来。
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洛梓奕的漠然从来不负所望,仿佛天上地下,只有这个叫君瑶的女子,能激起他心中的一点涟漪。
“冥界鬼众千千万,你觉得本座能一一都记得吗?”洛梓奕道。
“那,那我的孩子呢?”紫舞果然问了,她指着夜漓道:“她说我的孩子没有死,是真的吗?”
夜漓扶着鹤青站起来,给洛梓奕使了个眼色,以不易察觉的微弱动作摇了摇头。
洛梓奕只简单地回答了四个字:“未曾注意。”
夜漓舒了一口气,想去神殿内再探一探,被鹤青拦下。
“别进去了,”鹤青道:“这里年久失修,我怕有危险。”
一旁,洛梓奕却大踏步走了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