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想去,还是疑心国师,于是问他:“诶,对了,你可知国师在北岐国为何不受待见?”
朝堂的事子初可能不清楚,但以他和国师的关系,这点缘故总是能知道的吧。
子初一愣,似乎是在纠结当说不当说,犹豫片刻终于开口道:“此事流传甚广,无谓隐瞒。”
他用一种轻微的声音说:“国师之所以在北岐遭受排挤,是因为...是因为有流言说...说国师大人的生母是...是妖。”
说完,子初低下头,仿佛是在自我责备。
夜漓听了这话倒是一点都不惊讶,仿佛早有预料。
“还说...还说...”子初的声音越来越轻:“还说他的母亲是以妖术魅惑了北岐皇帝,这才有了他。”
夜漓扬了扬眉毛,那表情说不上是同情还是鄙夷。
但一瞬间,她似乎回想起了什么。
“两位先生啊,”说着说着,子初眼中忽然噙满了泪水:“国师大人究竟去哪里了,还能活着回来吗?”
他恐怕早就想问了,只是把思念藏得很深,明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也没有人把他一个小奴隶当回事,又不想将自己和国师的关系公开,只好隐忍,担心世人若是知道国师如此优待一个奴隶,恐污了他的名声。
“我日日夜夜求神拜佛,只愿国师大人能平安回来,只要他能平安回来,我便是十世为奴又有何妨?”
他虔诚的样子实在叫人动容,即便常人难以理解,但这不是爱又是什么呢?
夜漓看了身边的鹤青一眼,发现他也在看自己。
如果说之前她对鹤青的感情都只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那看到子初之后她终于懂得,爱一个人,便是从此有了软肋,也有了铠甲,有个心结将自己困住,但这种束缚却不讨厌,反而叫她心生欢喜。
夜漓从鹤青的眼睛里也读到了相同的内容,他们各怀心事,相对无言。
对于夜漓来说,鹤青太鲜活了,他的强大与软弱,他忠义难两全的困顿,他“不萦外物,不与世俗,不问凡尘”的品性,他悲天悯人的情怀。
让她心动和迷恋的都是一些细节,却直叫她越陷越深。
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夜漓总会想,只要能与鹤青在一起,哪怕只有一辈子,天地不容又如何,永世沉沦又如何?
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夜漓忽然站起来,志气高昂,像是找到了情绪宣泄的点,也顾不得国师是好是坏了,总要先把人找到,便是为了子初的这份爱,掘地三尺也要把国师给找出来!
鹤青并没有被她的热血感染,她还什么都没说,鹤青就猜透了她的心思,冷静地说:“坐下。”
见夜漓十分亢奋,激动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他又说:“再歇一日,明天我陪你去查。”
“我好了,我是真的好全了,”夜漓为了证明自己没事,还特意在鹤青面前转了几个圈。
鹤青却只不为所动:“明天。”
夜漓无可奈何,又拗不过他,只好暗自生闷气。
过了一会儿,因为实在无聊,夜漓开始八卦起子初和国师的事来。
她笑眯眯地问子初:“你和国师是怎么认识的呀?”
子初年纪轻,脸皮薄,被夜漓这么不正经地一问,脸立刻红到了脖子根,支支吾吾,半推半就,说起了他和国师之间的事来。
“我原来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