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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这个女人,确实一点印象也没有。
因此,凯蒂偷偷用余光打量着对方,衣服很旧,但非常俗丽,缎子长袍上带着褪色的装饰,穿着磨损严重的单鞋,以及粉色丝绸长筒袜,冬天带着夏天的软帽……残破的妆容……同类……错不了。
此外,脸上还有些青肿。
昨夜对峙的那股流莺?
念头一闪而过,凯蒂装作畏缩地往后退了退,不动声色道:“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你?”
“我在另一个街区工作,咱们可能今天深夜见过,但当时天太黑了,又下着暴雨,所以记忆不深。”
说着,那个陌生流莺甩掉香烟,用脚跟狠狠践踏,似乎在发泄不满,跟同类抱怨道:“现在这世道究竟怎么了,我只是恰好从一条小巷经过,竟然会被抓起来……”
“我也是,待在酒馆里等待客人召唤,结果却被无缘无故就被抓了起来。”凯蒂隐瞒了自己杀害其它流莺的事实,以免引起麻烦,旁敲侧击道:“这个男人呢?”
地上这个男人身材壮实,手上布满了老茧,很像码头搬运工,当然,这类人最喜欢光顾流莺的生意。
“顾客,但我们还没来得及交易,就被路过的暗警逮捕了,据说他涉嫌参与连环凶杀案……”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
同是天涯沦落人,她们很默契地没有谈夜间发生的那起流血冲突。
与此同时,陆离坐在了警长办公室,其实,他很久之前就抵达了这里,但因为要处理其它事,暂时顾不上审讯。
昨天下午,苏格兰场进行亡羊补牢式的摸排,走访调查先前那四十二名受害者的身份。
二十分钟前,第一手资料被坐镇白厅街的文森特老爷子派人送了过来。
“目前已有九名死者的身份,得到了确认,不可能出现错误。”
“剩下那些,大部分也有了眉目,只是暂时不好下定论。”
温斯里警官手中拿着备份文件,在办公室内缓缓踱着步。
一旁,陆离坐在真皮座椅上,看着面前这堆资料沉思。
当把它们看完之后,他感觉苏格兰场是在帮倒忙,竟然把嫌疑人目标给扩大了,或者说,把受害者之间的关联性给破坏了。
“她们都是流莺吗?”陆离捏了捏眉心。
温斯里警官愣了一下,稍作思索后,沉声道:“没错。”
“您刚来到这座城市,并不知道,这些年雾都的道德和社会风气已经败坏到了一个极点。”
随着一番解释,陆离也算是厘清了一个概念:维多利亚时代的道德观,使人很难用“好”和“坏”来简单区分女人。
尤其是流莺这个词。
除了在大街上主动拉客的女人,可能还得算上同男人长期非法同居的女人,间接性或经常从伴侣那里收到大量钱财却有自身工作的女人,失业而从一个或多个男人获得经济帮助的女人。
从资料来看,只有近二十名受害者是街头流莺,其他人都是后者,有些在餐厅当服务员、有些则在工厂上班……
最离谱的是,两个身份已经得到确认的受害者,她们一个是芭蕾舞者,一个是家道中落的女爵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