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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独自莫凭栏

家的人,工钱先按照厨子发放。”

    雷老虎满不在乎地拍了拍胸口,有些谄媚地对江闻表示:“反正江道长的事就是我雷某人的事,江道长的朋友就是我雷某人的朋友,江道长的面子就是我雷某人的面子,江道长的钱就是我雷某人的钱……”

    说到这里,他自己也感觉有点不妥,差点就把真心话给说出来,匆忙含湖地改口道,“反正找我就对了……江道长,幸好你回来,今天府上收到了个东西,直到现在我也不敢打开,光看上面的字迹,好像是要交给你的……”

    几人跨过了书偏房间,越过直通正厅的青云巷,立即看到厅堂正中的八仙桌上,正端放着一个油纸层层包裹、麻绳反复缠绕的物什,上面还用浓墨印上了大大的一个“江”字。更由于近来潮湿气候的浸染,使油墨字迹间渗出了一道道虫须菌丝一般的痕迹,更显得张牙舞爪、狰狞可怖。

    “就是这个东西。它应该是跟着雷家前两天运送绸缎的车队来的,不知被谁神不知鬼不觉地塞在货物堆里的,直到今早管家盘点货物才发现。”

    雷老虎的神色有点过度紧张,彷佛面前的不是纸包,而是什么择人而噬的洪水勐兽,一打开就会万劫不复。

    江闻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

    “雷老爷,你是不是太紧张了点?我看这防潮的手艺严谨,用材也不便宜,可能只是哪家药铺预定的药材被装错了车。上面写的‘江’,大概是江珠、江栀子之类药材名的缩写嘛。”

    然而江闻的安慰没起到什么作用,只见雷老虎的嘴角微微抽搐,附在江闻的耳边小声说道。

    “江道长你有所不知……其实这个纸包最外层原本还有一层纸,上面写着‘马佳善亲启’,幸好没被外人看见,已经被管家撕碎烧掉了……”

    江闻顿时皱眉,看开这东西真的是有备而来。

    马佳善,那是雷老虎在下梅镇上的原名,也代表着他曾经和清廷结过的是非往事。送来东西的人主动提起这件事,显然是存着威逼胁迫的意思,警告雷老虎必须转交这个东西,否则你曾勾结南少林的把柄,我就能送到官府的门里去。

    “故作疑兵、片语攻心,这人倒是有几分能耐。”

    江闻冷笑一声,伸手就扯开了层层包裹的油纸,显露出了深藏其中的东西。

    三名徒弟瞬间好奇地围了上来,唯独小石头见里面不是吃的,就率先讪讪地退后一步。

    那里面却并没有药材,而是藏着一本手工抄录的书籍,用纸完整,墨迹也都还很新鲜,只是它唯独封皮纸页看似完好,后面大半本却被人用蛮力扯了去,只挂着些零星的碎屑。

    “《睽孤风土记》?”

    江闻缓缓打开这本书,念出了上面的书名。

    洪文定在几天的私塾读书后,已经能把常用书面文字认熟,但他更好奇的仍旧是这本书的来历。

    “师父,这是谁送来的?这人又是敌是友?”

    江闻看过残存的那一页之后,就把残书放回了桌上,也兀自在八仙桌旁的太师椅坐下,眉宇间显出了思索之色。

    “我看似敌似友,非敌非友……”

    江闻缓缓说道,“我们来到广州的事情本不昭彰,直到今天才算广而告之,对方能够提前这么久送书到广州的,应该只有红莲圣母她们了。”

    傅凝蝶好奇地探出脑袋:“那为什么说非敌非友呢?”

    “问题就出在这里。”

    江闻摊开只剩前面几页的残书说道,“这本书剩下的寥寥数百字,分明就是晋朝周处写的那本《风土记》残篇,述而不论地记下了地方风俗、节日由来,看着什么古怪都没有,红莲圣母为什么要不明不白地送它过来呢?”

    《风土记》所说的风土,实则单指宜兴一处的风俗。宜兴古称荆邑,春秋时属吴,秦王政二十六年,改荆邑为阳羡县,因此因此残书的开篇就是“阳羡县东有太湖,中有包山,山下有洞穴,潜行地中,云无所不通,谓之洞庭地脉。”

    而这本书的作者就是“周处除三害”的主角周处,西晋太安二年至永嘉四年,朝廷为了表彰周玘(周处长子三兴义兵平乱之功,设置义兴郡,故而可以说周处不仅是宜兴当地名士,更是人文起源的一部分。

    本残存的《风土记》字数寥寥,剩下的篇幅都是在说七月七、九月九、守岁等风俗的来历,还有一节关于当地“越俗,饮宴即鼓盘以为乐。取太素圆盘广尺六者,抱以着腹,以左手五指更弹之,以为节,舞者应节而舞”的记载,也让人摸不着头脑。

    “换一种思路,莫非谜底就在谜面上?”

    江闻自言自语着,又把视线聚焦在了残书的封皮,看着上面的“睽孤”二字陷入思索。

    从内容上来看,这本书的内容和市面上流通的《风土记》也并无区别,唯独这个别名闻所未闻,恐怕有什么说法在里面。

    睽孤二字,乃是出自《周易》中的睽卦上九爻,卦辞说:“睽孤,见豕负涂,载鬼一车,先张之弧,后说之弧,匪寇婚媾,往遇雨则吉。”

    “见豕负涂,载鬼一车”这两句,被很多易学家解读为,有人看见背上沾满泥巴的一头猪吃力地拉着车子,走来一看车子上全是鬼,这个解读足够吓人,也足够离奇,以至于近似荒诞的幻妄。

    就连易学大家孔颖达在《周易注疏》里也讲:“‘载鬼一车,先张之弧,后说之弧’者,鬼魅盈车,怪异之甚也”。南宋朱熹则说:“载鬼一车,差异底事也”,什么是“差异底”事,简而言之就是自己也说不清楚,离奇怪异得很。

    这个卦辞难以解释到后来,将“载鬼一车”演变成了一个成语,顾名思义表示十分荒诞离奇。

    但江闻知道后来靠着史学家在这方面的出力,给出了与以往不同的解释,大胆将“鬼”字解释为鬼方或鬼宿,这才打开了一番新的局面。

    一本书的写作,终究是离不开所处时代和环境的影响,因此一部分人认为,鬼应该指的是鬼方,中国北方的少数民族猃狁,也就是后来的匈奴。

    在殷商和周时期,中原曾受到鬼方民族的侵略,因此与鬼方民族敌对,所以称之为寇。而和亲是解决民族矛盾的一种方式,这个传统也非常古老。

    因此这个卦辞就应该理解为:睽乖狐疑,先是见到路上有猪出现,然后又看见一辆车上面坐满了鬼方人,于是搭起弓箭,然后又放下弓箭,原来这些人不是贼寇,而是来和亲的队伍。往前走遇到雨则吉祥。

    按照这个解释,似乎隐约指代了骆霜儿被人提亲的事情,暗示要用和亲来化解危机、化敌为友?

    而另一种鬼宿的解释,则是出自于上古“三代以上,人人皆知天文”的认知,七月流火农夫之辞,三星在天妇人之语,当时的人望天劳作,便习惯于将各种星象、气候的天文现象融入文学诗歌之中。

    结合《史记·天官书》:“舆鬼,鬼祠事;中白者为质。”天文释证说:“鬼宿中白色如粉絮者,谓之积尸,一曰天尸,如云非云,如星非星,见气而已”,这属于快要下雨的征兆。

    这样的解释就是,近处的小猪背上有湿泥,将要成婚的人仰观天象,果然见南天之鬼宿凝聚着尸气(因鬼宿四星,其形四方,恰如车舆,故取此象,看来快要下雨了。再派人问赶牛车那人,说只是路过,不是来捣乱的。一场雨化解了一场误会,婚事得以继续,还交了个来自远方的朋友,好事连连。

    这样的解释也合情合理,正好符合睽卦上下离兑相背,其志不同,随后由背离而反背离,最终达到《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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